“如此,浮图就此告辞了,以后有机会再煮茶畅谈。”
卫宣摇头:“今日一别,恐难再见,浮图保重。”
“文仲亦是。”
刚走到门口,卫宣的声音又传来:“今后各为其主,然初衷不改,友谊依旧。”
墨非顿了一下,点点头后便带着门口的木奚缓步离去。
就在墨非离开不久,从屏风后走出一名男子,贵气俊雅,赫然便是大王子厉宸。
“殿下。”卫宣朝他行礼。
厉宸望着门口,一脸遗憾:“可惜。”
“殿下适才为何不现身?若由殿下亲自招揽,浮图必然能被说动。”
厉宸笑道:“文仲未见‘他’随身带着巫越府中的下人吗?仅此一点,便可看出‘他’的意思。”
卫宣恍然。不得不说,有时候聪明人心思就是多……
厉宸又道:“这次来虽未招揽到一个人才,却也并非毫无收获,那个故事却是不错。”
“殿下说的是,文仲认识‘他’这么久,也是昨日才知道他擅长用故事说理。”
“这次巫弟算是招到了一个人才,但愿他善待于‘他’,将来……”
将来如何厉宸并未再说下去,但卫宣大概能猜出来,将来天下都是大王子的,浮图亦是。
回到住处,墨非一下扑到床上,对着有些目瞪口呆的木奚说:“我累了,晚点再叫醒我,晚膳也迟点吃。”
木奚点头告退。
墨非这一觉睡得很是舒服,竟然就这么一直睡到了第二天清晨才起来。
她抱怨:“木奚,为何晚上都不叫醒我,晚饭没吃我现在可饿坏了。”
木奚有些幽怨地看了她一眼:“小奴叫过了,但公子睡得太沉,小奴如何唤也唤不醒。”
“哦。”墨非心里有些不好意思,怎么自己会睡得跟猪一样。
饱饱地吃过木奚准备的饭菜,墨非又折腾着木奚烧了一桶热水,清清爽爽洗了个澡,把昨天没做的补回来。
穿好衣物,墨非这才让木奚带着她去找鄢乔,该选匹马了。
虽说她骑马的次数不多,但以前总算是学过一段时间,基本驾驭之术还是会的。但是当她把选好的马牵出来之后就有些纠结了。
她怎么忘了,这个时代的马没有马蹬!
没有马蹬,以她笨拙的身手,估计连上马都困难。
墨非面无表情地看向鄢乔:“鄢主事,今日暂时先不练习了,浮图还有些东西要准备。”
鄢乔疑惑:“有何要准备的?告之鄢某即可。”
墨非想了想道:“请鄢主事稍等,待浮图回去把图样绘出,再请鄢主事找人打制。”
需要打制的东西?鄢乔带着疑问离开。
墨非立刻回到屋里,拿出一张白帛,细细地绘制起来。
马蹬是骑马必备,有了它便能更好的控制平衡,也能更方便双手对武器的使用。马蹬可以说是匈奴最伟大的发明之一,虽然构造简单,但作用巨大,起码能提高骑兵三成的作战力。
图案画好之后,墨非让木奚将它拿给鄢乔。木奚是看不懂这是什么,但鄢乔不一样,只看了一眼,他立刻就明白这个东西的意义,于是他将之呈给了巫越。
巫越可是名震天下的黑铁骑将军,从小就在马背上征伐四方,自然知道御马时会遇到些什么困难和滞碍,而眼前这个小小的马蹬,却让从来冷情的他都不由得兴奋起来。
虽然那个少年已经给了他不少惊喜,但不得不说,‘他’身上似乎还藏着无数的惊喜,只待日后慢慢发掘。
“去,多打制几副,这次本王带来了百名骑兵,那……就打上一百多副,让这些骑兵先试用一下。”
“诺。”
墨非虽然知道马蹬的重要,却没想到会给巫越带来多大的冲击。
在将图纸交出去之后她便没再多想,只是马蹬没做好之前,她都没法练习起码,只能继续研究书简,偶尔也会出门逛一逛,了解下这个时代的商业民生。
两天后的一个午后,墨非没等来自己的马蹬,反而等来了巫越的召唤:请她去书房下棋……
下棋……想起上次巫越问过她会不会下棋,难道去封地真的需要会下棋?
抛开这奇怪的想法,墨非随着仆人徐徐走进了书房。
此时巫越已经坐在了内间的桌案边。
墨非行礼问安。
巫越示意她坐,她也没推辞,自然地就坐在了他对面。
巫越看了“他”一眼,在抓棋之后,两人的棋局便开始了。
庆幸这个时代的围棋规则和原来世界差不多,只是行子颇为古式。
墨非的棋艺虽然不太精,但好在以前经常看导师和别人对局,她的导师是个围棋高手,往往会有妙招,每次棋局完后还会给她讲解,所以她的优势是剑走偏锋,出其不意。
巫越白子先下。
这个时代的围棋执白先行。
墨非见他一字落下,心神仿佛又回到了和导师对弈时的情景,一旦拿起棋子,心中就平静一片。
她执棋落子,棋子落下发出一声轻轻的脆响。
巫越眼神一闪,墨非执子的姿势标准而优雅,黑色的棋子在“他”修长而白皙的手指间仿若带着灵气。
围棋,此时还只是贵族间的娱乐,尚未大面积地流行起来。但看“他”的动作却有种习以为常的从容,看着十分的赏心悦目。
受其吸引,巫越原本准备要说的话,都暂时隐回去了。
两人一子一子徐徐下着,幽静中带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