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推拒,那个家伙就是敢挑战他的容忍度,偏偏他对“他”的容忍还真的是超越了其他人。
如今更有甚者,他竟然将承欢的人当作了“他”,原来……自己对“他”真的有这种yù_wàng?一个男子?
巫越皱了皱眉,他可从来没对男人有过想法,可是对浮图的感受,却如此强烈,只因为是浮图?
这……可有点难办啊。
不提巫越的矛盾,一个月时间眨眼即到,这天门客们都收到了消息,浮图终于要“出关”了。
于是这天的议事过程显得与往常不一样,气氛十分诡异,众人皆有些心不在焉,甚至还时不时往门口瞄上几眼。他们都没发现他们对那个少年公子的关注似乎过多了点……
待到议事快结束时,门外终于传来了期盼已久的通报:浮图公子到了。
众人无不闭气凝神,注视着那个缓缓从门外走进来的少年,依然是那么清雅淡然,在“他”身后,跟着三名捧着什么东西的仆人,东西被布遮盖着,看不出是什么,只是前两样显然体积小,放在了托盘里,而最后一样是个长木匣。
“浮图拜见主公。”墨非行了行礼。
“不用多礼。”巫越看着“他”,“一个月未见,本王可是挂念非常。”
“多谢主公挂念了,浮图不敢当。”墨非淡淡道:“好在幸不辱命,三份大礼如约送到。”
巫越这才把目光移向“他”身后道:“如此,浮图便让本王开开眼界吧。”
墨非点头应允,转身从最右边那名仆人手中接过托盘对巫越道:“这第一份礼,体似薰兰渥,身如白雪澄,可承百年业,福泽后世人。”
众人哗然,“可承百年业,福泽后世人”,这话未免夸大了吧!
巫越立刻命人将托盘呈上,掀布一看,入眼的是一叠整齐而雪白的薄页,若是墨非那个世界的人,随便哪一个都能认出这个东西,那就是——纸。
巫越拿起一张仔细看了看,接着眼中精光一闪,飞快去来一支笔,蘸墨书写,一行刚劲有力的字跃入眼中,在白色的纸面上显得格外醒目。
两边的众人无不引颈注视,在看到巫越在上面写下字来时,都不由得惊呼出声。
巫越忙问:“这是何物?”
“此物名为‘纸’,用于书写,薄、轻、软、韧、细、白,吸性强,不变形,防虫蛀,寿命长。”
巫越不着痕迹地吸了一口气,以他的见识,很快想到了这东西出现的意义。
“主公,能否容属下等人细看一下?”百里默忍不住出声,其余人也纷纷附和。
巫越于是让人给在座众人都发下一张。
沈薄惊叹:“这真是好东西。”
孟泉问:“此物成本如何?制作困难否?”
这个问题显然问到重点了,其余人都凝神细听。
墨非回答:“成本低于帛七、八成,大量制作并不困难。”事实上,墨非还做了一种麻纸,原料更廉价,纸质不如这种檀纸,正好可用来当厕纸,这次就没拿出来了。
墨非的话一出口,厅中就响起阵阵吸气声。要知道这个时代知识传播不便,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竹简的笨重,有时一个文书说不定要用到一车的竹简,存放占空间不说,还可能发霉生虫,缺陷十分明显。
可是这纸就不一样了,虽然防蛀什么的还未经证实,可是轻、软、薄,便于书写和携带,这是显而易见的。这东西的出现预示着一个书写新时代的到来。
“从此,竹简无用矣。”百里默感叹。
“成本如此之低,这是条大财路。”负责财务的孟泉一脸喜色。
接着百里默长身而起,对墨非行礼道:“此物确实当得起‘福泽后世人’之赞,我等惭愧,初时对先生无礼,还请多多见谅。”
其余人也纷纷表示歉意。
“诸位不必如此,浮图自认才疏学浅,只不过有些奇思怪想罢了,算不得什么大才。”墨非不会因此高看自己,她多的不过是前人积累的知识和智慧,她以这些先贤为荣,却不能自以为是,能谦虚还是尽量谦虚吧。
其他人听此言却更加惭愧。
巫越这时道:“浮图真是给了本王一个大惊喜,只此一礼就不枉本王等待一月了。不知另外两样是何物?”
听巫越这么一问,众人纷纷坐好,这第一礼就如此惊人了,另外两样恐怕也不简单吧!
墨非也不多言,从仆人那里接过第二个托盘:“这第二份大礼,是浮图用纸写的一份折子,安邦七策。”
安邦七策?众人一愣,这名头大点也没什么,但是在座的都是大能,平时议事没少献策,而浮图不过二十出头,能有何卓越见解?本来若是平时提出来,众人还不觉得什么,只是一开始见过了纸的出现,所以对后面抱有极大期待,却不想只不过是献策而已,难免有些失望。
墨非也不管众人的表情,将托盘交给巫越的近侍之后,徐徐道:“安邦七策第一策,组建临时内阁。”
在初入府时,墨非看似无所事事,实际上她是在观察戎臻的环境和研究府内外的人事结构。她虽然不太懂政治,但至少知道只有精良的团队,才能发挥最大的效率。府中的门客大多有真才实学,起码比起现代的公务员,要尽心尽力得多。
只是巫越门客结构有些松散,职务不够明确,很多工作有重复性,有些事情则需要九转八弯,效率低下。所以墨非献的第一策便是组建临时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