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出席,这些人将会更加好奇,手段也会变得狂放,兴致来了甚至会派高手来偷人。”
“偷人?”墨非有些理解无能。
栖夙点头:“他们称之为‘窃玉’,成功窃到者不但能享用美人,还能蔚为美谈,只要事后将人送还并且添上厚礼便可。”
“这,这简直是……”墨非一时想不出适当的词语,只能问,“这样做不会得罪美人的家主吗?”
“所以这种事,只会由上而下,上层拥有绝对的豁免权。”栖夙徐旭道。
“也即是说,避无可避?”
“是。”栖夙无奈地摆摆手,“而且美人比试你还不能输。”
墨非有种被噎住的感觉,她问:“比些什么?”
“才与貌。”
墨非吸了一口气,道:“栖夙认为,我如何才能比得过那些美人?”
“不知。”栖夙突然笑了几声。
“为何浮图会觉得栖夙你在幸灾乐祸呢?”墨非不善地瞥了他一眼。
“没有,没有。”栖夙忙摇手道,“在下只是认为,以浮图之才,对付几名女子还不是手到擒来?”
“要谈经论文,浮图自然不惧,可是要浮图与女子比歌舞琴色,这哪有赢的可能?”
栖夙脑中突然浮现出浮图身着女装翩翩起舞的模样,不知不觉竟然有些呆滞。
“栖夙!”墨非出声打断他的遐想,道,“此事由你开始,便该由你结束,以你之智,必然想到了对策。”
“咳。”栖夙不自然地咳了一声,道,“浮图不必太担心,只要顺其自然便可。”
顺其自然?怎么个自然法?
墨非皱了皱眉,虽然她有意借此逼得栖夙在中都无法立足,可是若将自己陷于不利之地就危险了,她可没想过要娱乐那些奢靡荒唐的士族们。
问题是,她能相信栖夙吗?他真的保得住她吗?
同时,她也想深入了解中都的上层,以便获得更多的情报。中都确实是座难以攻破的城池,若能找到其内部的矛盾并且适当的利用,说不定能给巫越创造契机。只是……这可真是一个没有退路的赌注!
云烟衫,雾染纱,发如锦,肌如玉,轻描娥眉,淡点唇。
墨非端坐在镜子前,铜镜映像模糊,她看不清自己此刻的模样,但从侍女惊艳羡慕的目光中,就能大概猜到是何种效果。
女人,她几乎都快忘记自己是女人了。若是这一次都能够顺利过关,那么她将不用再担心自己的女子之身会曝光了。
暗叹一口气,她在侍女搀扶下起身,缓步走出了房间。
正在门外等候的栖夙在见到她的一瞬间便呆住了……墨非走了几步,发现栖夙没有跟上来,便回身唤道:“大人,该走了。”
“啊!哦!”栖夙压下心中的躁动,几步跟了上去。若说素颜的浮图是清雅佳人的话,那么此时淡点红妆的浮图,便是气质美貌兼备的高贵名媛。
他有些后悔了,尽管他确定自己有办法保浮图无事,可是她实在是太出彩了。
身为男子,名动天下,难道变身女子,也要掀起风云吗?
走到门口,墨非接过侍女递来的纱帽,遮住了姿容。栖夙见不到她的模样,心也渐渐平静下来。既然已经做出了决定,就按照计划进行吧!
两人上了马车,一同前往太守府。
50、风云中都...
到达太守府,栖夙将墨非扶了下来,在仆人的带领下走进府中。
墨非头上依然带着纱帽,看不清四周的环境,只是问候声、谈笑声不绝于耳,同时还感觉有数道视线在她身上转了几转。
来到一座厅堂侧门处,栖夙停下来道:“待会你便跟着侍女进去,静观其变即可。”
静观其变即可?墨非表示怀疑,不知道栖夙在打什么主意。但她也没多问,转身跟着侍女离开。
不多时,墨非被带到一座由屏风架设的小隔间中,里面放着一张桌案,桌案上摆放着茶点,除此之外周围再无其余陈设。
在来之前,墨非就听栖夙讲叙过幽国的斗美宴会,斗美宴会又称摘花宴,美人如花,花落谁家?所有参加的宾客都必须携带一两名美人,以作比斗之选。而宴会的主人则会准备五名佳人,并且不能参与主斗,只能被选斗。
比斗时,所有美人都会被带至小隔间,然后每人发一枝时下开放的鲜花,美人的主人只知道自己美人的花名,而不知道其余人的花名,若想摘花就得先猜中其中一种花名,猜错者则会失去一次摘花的机会,猜对的话,此人的美人将由选斗人选变为主斗人选,与他点到的美人进行比斗,赢了便抱得美人归,输了便得赔上自己的美人。
墨非眼中眼中闪过几丝怒意,这个时代的女子何其可悲,简直如物品一般,喜则收之,不喜则送之,如今更是拿来当赌注,让女人为自己男人换取新欢,还有比这更无耻的吗?
她现在很庆幸自己去的是炤国,这个国家的男人对女人虽然也不见得有多爱惜,但起码不会公然戏玩。她更庆幸自己一开始就扮作了男儿,免去了被当作器物的悲哀。往后,除非遇到不可抗力,否则她绝不能泄露自己的性别!
不知等待了多久,隔间外,原本杂噪的大厅,在一声“太守到”的通报之后,逐渐安静。墨非知道,宴会开始了。
太守说了些什么,墨非没怎么听清,只是没过一会,就见一侍女捧着一个托盘走了进来,掀开绸布,托盘上赫然放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