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亭瑜凝视那张圆润可爱的脸容,心中百感交杂,悲喜难辨。
她该看出甚麽?
看出他对冯巧仪的在乎早已超出一般男女朋友的关系,还是看出他对她的毫不在乎、全心利用?
别告诉她他爱上她,她会笑得比哭更难看。因为他根本不是爱她,他从来没有在意她的感受!
「放过巧仪,我们一起。」这不是提出意见,是确定。
她本来还有一丝奢望的心瞬间被冰封,身体被他的话语伤得体无完肤,伤痕累累。
他这是提出交换条件吗?
他......为甚麽要这样说?
他......他只是不小心说错了前文後理,对吧?
不!
他为了冯巧仪来这里和她讨价还价!他用自己换取冯巧仪的一切!
「你不用来我这里。」冷笑,强忍着下身被粗暴对待後的痛楚旋身,落在和他相距一书桌的彼岸,背向他,续说:「你只要对外发布自己从来没爱过我的事实,所有谣言的矛头自然指向我,不用劳烦你大驾光临学生会面见这位即将卸任的会长,还得牺牲自己来成全隔壁学校冯巧仪。」虽忍耐腿心的痛楚艰难地走路,但她行路依旧端正优雅,全然不让他看出异样。
小孩子也懂得这不是爱。
爱一个人是珍惜,爱一个人是全心全意护她周全,就像他对冯巧仪,而不是她这种......不管她有没有感觉的强上。
她渴望他的爱,可是她再傻再渴求也不需要这种等价交换的条件来换取他的人,还有这种耍耍嘴皮子的爱。
「我不会摧毁你,可我也想尽办法挽救巧仪。」之尔的声音不疾不徐,有如醇厚美酒,却百般无奈。
在他心中,亭瑜和巧仪的位置是同等,他不会希望其中一方毁去,他只会想尽办法取得平衡。然而,他怎样也没想到这二人的关系恶化的程度非一般立场不一的人,而是势不两立,有她无她的局面。
他心中这样想,听在亭瑜耳内是否这回事又另作别论。
亭瑜发自内心地感到无比苍凉,无声轻叹,走到被上锁的大门前,解锁,扭开门把,开门,一气呵成。
他要挽救巧仪......
他的心里还是有她,对她还是有一丝希冀,留恋。
终究,她还是败了,败给一个在男人堆里头混得如鱼得水的情感高手。他被耍得如此还是心甘情愿保护她。
冯巧仪妒忌她拥有一切,她何曾不羡慕冯巧仪......
她们拥有彼此最渴望的。
「亭瑜。」之尔走至她身畔,关上她打开的门,说:「你们这样斗气下去有用吗?还不是伤害了对方的名声,给别人笑话。」
这一次,她真的火了,抬头,抛开仅剩的尊严和自小学会的礼仪和教育,歇斯底里地吼叫:「我不懂!我不懂她对你做了甚麽这样爱她!如果你说你们是青梅竹马,我比她还要早认识你!」说着,泪水不争气地滚下去,糊了视线。
那年,她只有两岁。
她的父亲还只是一个普通的官员,没当上现在的高位,她的母亲还只是刚开始做生意,一切还没上轨道,他们家就只是一般的小康之家。而她那时因为太跳皮而走丢,拐了几个弯後更直接迷路,最後去了一个不知名的小区。
那时只有她自己一人,她也很害怕。她去了一个公园,在那儿待着,希冀父母亲能找上她。
就在她旁徨无助时,她遇见一个白白胖胖、长相标致的小男孩,这个小男孩像大哥哥般和她说话,让她渐渐不再害怕,融入他们。
这样小男孩就烙印在她心中,後来她遇见长大後的小男孩还不敢相信,跑去调查了他,才发现二人的缘份如此之深。
不过,这有何用?他的心,早在他们分别的那段时间丢了。
「竟然你有心上人,我不会再招惹你。我会学着放手,你就当我们甚麽也没发生,事情我会处理。」语毕,亦言尽於此,她重新握着门把打开门,意兴阑珊。
之尔不可置信地看着她,轻说:「第一句话惹你不快时,你咬了那儿?」显然,他记得当年那个小女孩。
亭瑜抬眸,视线落在那张圆滚滚的小脸上。
重逢时,她认得的便是他的脸,那张肉乎乎的小脸。她那时一个激动,差点又咬了上去......
这下子,轮到他呆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