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爱的女儿却因阴差阳错、女扮男装十五年,如今骑虎难下。
王妃惆怅不已,轻微悠长的叹了口气。
秦桑大概也是想起了旧事,清丽的侧脸上神情温柔如旧梦。
“这么多年来娘娘抚育小离,视如己出,慈母之心纯然,秦桑信得过娘娘。”上京城中手段狠辣与倾国之色齐名的千密使微微笑着,情真意切的低声道谢,“小离的婚事就请娘娘做主吧,姻缘自有天定,我信命。”
镇南王妃有些犹豫,片刻才问道:“既是这样,容我问一句:国师府可是与小离的身世有干系?”
簪发礼那日发生的事,明摆着是有人借皇后娘娘之手将小离送入国师府,可是她想了许久也想不明白究竟是谁?意欲何为?
“娘娘不必管此事。”秦桑指尖轻拢衣袖,笑容更盛了些,“娘娘只当小离是普通女儿,凭您之力为她筹划便是,其他的就看她的命数了。”
既然她不愿多说,王妃也没有什么再好问的了,点了点头答应。
那抹紫色的身影几息的功夫就已消失月色之中,镇南王妃望着她消失不见,又站了一会儿才转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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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一早,不用人叫小离自己就起了,到王妃那里用过了丰盛早膳,还是纪西与纪北一道送她去国师府。
出发时纪小离东张西望,恋恋不舍的问:“纪南呢?”
纪西俊目一闪。
那厢纪北已大咧咧的告诉她:“说是二皇子殿下得了把好剑,一早就派了人来,约了小四试剑去了。”
“哦。”小离也不过随口一问。见他们的马牵出来,她立刻闹着也要骑马。
纪北敲她头:“我们送了你还要回军营呢,你骑马那么磨蹭,要耽误到什么时候?”
小离被他敲疼了,捂着头和他吵,两人正闹的不可开交,纪西过来将小丫头一提一推,扶上了他的马。
他自己也翻身上去,然后对底下傻眼了的纪北皱眉道:“还不走?”
纪北望着那两人同乘一匹马、宛如相拥的姿势,跳着脚不肯依:“二哥你带着她骑不快的,更耽误时间!”
纪西把欢腾的小丫头按住,挑了眉对胞弟挑衅道:“那我们比一场试试?”
“试就试!”纪北被激的热血一沸——兄弟二人势均力敌,他才不信自己单枪匹马还会输给他带着个小蠢蛋!
翻身上马,纪三少英姿飒爽、绝尘而去。
前方一人一骑已然远去,纪西却淡定的很,驱着□的千里名驹悠悠踱步向前。
小离急的在他怀里扭来扭去,催促:“二哥快啊!纪北要赢了!”
“让他赢吧。”纪西在春日熏人欲醉的暖风里惬意的勾了勾嘴角,“我……志不在此。”
从小一听四个字四个字就头晕的小姑娘呆了呆,疑惑的问:“不在此?那二哥的痣在哪儿?”
纪西笑容更盛,低头看着怀里女孩花朵般的小脸,摇头低笑:“……小笨蛋!”
“小离,”他忽然语气一转,“今早纪南没来送你,你很失落吗?”
小离正揪马儿的毛玩,闻言重重点头:“恩,失落的!”
她问过王妃娘娘了,冰绸本是珍稀料子,据说天下的冰蚕捉到一处吐十日的丝才能得一匹冰绸,而黑色冰绸更是罕见难得,民间万金难求,就连贡品里也不多。她翻遍了王府和王妃娘娘的库房,连公主娘娘那里都偷偷去翻了,一尺一寸都没有。纪南答应给她去宫里找一匹来的,可居然又跑去和那个啥二皇子比剑了——剑有什么好比的?什么剑能和她家师父比?
太失落了!
拥着她的人听了这回答,默了默,再开口时声调都沉了几分:“小离,你喜欢纪南?”
“喜欢啊!”
“……比喜欢我还多?”
小离想了想:“差不多~”
纪西不满意这个答案:“总有一点点不一样的吧?小离最喜欢谁?”
“最喜欢啊……我最喜欢我师父!”
只有师父能帮她修仙啊!
她现在满心满眼都是她家可爱的师父!
纪西叹了口气,这傻丫头,到底不能指望她开窍啊。
不过纪南毕竟不是男儿,王妃那样疼爱小离,如有更好的选择,必定不会将小离嫁给纪南的。大哥这次凯旋回来也该成亲了,到时趁着父亲、母亲高兴,又有王妃娘娘做主求情,应当是十拿九稳。
至于她那个师父……少年英雄纪二少,不认为一个算命的能有什么战斗力——只会板着一张冷脸吓唬人的国师大人,还不如女扮男装的纪南有威胁呢~
拥着他的小姑娘一路踏春赏景,两人说说笑笑好不惬意。
等他们到国师府外十里时,纪北已经等的怒发冲冠,一见他们就摔了马鞭,指着纪西上蹿下跳的大呼小叫:“你输了!你输了输了!”
纪西和颜悦色、坦然不已:“嗯,我输了。那又如何?”
纪北又傻眼了:对啊,那又如何?
纪西把傻弟弟撇到一边,柔情蜜意的送了欢天喜地的小丫头上国师府的马车,直到她的身影再也看不见,他踌躇满志的翻身上马。
“来,再赛一场!输的洗马!”话音未落,意气风发的少年儿郎已飞驰而去。
纪北如梦初醒,慌里慌张的上马追他,在风中泪流满面的惨叫:“你偷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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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小离一回到府里,迫不及待的跑去了观星楼找她家可爱的师父。
她带来了她所有最喜欢、最稀罕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