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正消食的男孩子们往外一瞧,阿祐反应最快:“母妃!”
他蹦蹦跳跳地就过来扑玉引,玉引没好意思太打击他,虽不高兴还是把他抱了起来。
不过她自始至终冷着一张脸:“行了,都回府去,回去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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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莫一个时辰后,逸亲王府里一片沉肃。
玉引一路上都没露半点笑,几个孩子再小也知道她不高兴了,后半程基本没人说话,乖乖窝在马车里待着。
进府后,她半步不停地径直去正院,孩子们也都不敢吭声。
待得到了正院,玉引进堂屋到主位上落了座,赵成瑞上前压着声禀说:“尤家听说这事了。尤则旭的母亲急得不行,已经候了一会儿,您看……”
玉引扫了尤则旭一眼,放缓神色:“没你的事,回前头休息吧。身体不适就叫大夫来看看,你母亲也在,别让她担心。”
“王妃……”尤则旭想替几个男孩辩解两句,玉引直接将目光挪向了谢晟:“阿晟也回去吧。”
“姑母。”谢晟低着眼,迟疑道,“和婧是好心,也没跟着他们胡闹,您……”
“和婧不用你操心,回去。”玉引口气生硬。谢晟与尤则旭相视一望,都不敢再多说话,深深一揖,从正院退了出去。
屋子里便只剩了一帮男孩还有和婧。玉引看看他们,吩咐说:“把夕珍夕瑶兰婧也给我叫来。”
几个孩子低着头谁也不敢吭声,等了一会儿,人到齐了。
玉引板着脸:“在他们去尤家闹事之前就知道这些打算的,跪下。”
一帮孩子你瞅瞅我、我瞅瞅你,很快矮下去好几个。然后几个男孩一瞧别人都跪了,他们几个犯事的哪能反倒站着呀?
玉引一阵眼晕。
全!军!覆!没!
她气得一拍桌子:“翅膀硬了是吧!尤家家主论辈分比你们大两辈,你们真敢把他从家里拎到前门!”
“可是他……”阿礼想争辩,被玉引一喝:“你住口!”
玉引瞪着阿礼道:“尤其是你,那是你亲外祖你知不知道?大庭广众你对他又踢又打,传出去了让外人怎么看你!”
“大哥是想帮则旭哥哥,母妃别生……”阿祚急得要起来辩解,“气”字还没说出来,被玉引吼了回去:“你不许起来!”
阿祚乖乖地跪了回去。
“当了世子你就来劲是不是?敢骗着母妃自己出门这么支使护军,你是不是功课太少了闲的没趣儿?”
阿祚扁扁嘴,不吱声了。
刚才被她喝止过一次的阿礼这回开口开的特别小心:“母妃……”
玉引铁青着面色看向他。
阿礼皱皱眉头:“不怪阿祚,骗您的是我,出主意的也是我……您别生气,我们就是想帮帮表哥。”
“……”一瞬间,玉引很没“骨气”地消了些火儿。
她本来是气不打一处来,家里的一帮孩子结伴到前门闹事她能高兴吗?而且细节也很让她搓火,她听说出主意的是阿礼,上门去跟尤家家主叫板的却是阿祚,当时就在想阿礼这么当这个大哥哥可太不对了,遇了事把弟弟推到前头,自己在后面蔫坏吗?
阿礼这么一说,倒起码这一环不是这么回事,这几个孩子还是知道相互护着的。
但她还是维持了一下板着脸的模样:“和婧兰婧夕珍夕瑶。”
四个女孩子肩头一紧。
玉引问:“这事你们先前知道多少?”
四个女孩全盯着地,半晌,和婧挤出一句:“都知道……”
玉引缓了一吸:“阿礼阿祺阿祚阿祐,还有则明。”
五个男孩后脊一僵。
玉引问:“你们觉得这事谁的错最大?”
五个人几乎不约而同地喊出一句:“我!”
然后“我我我”我成一片。
要不是这错误太严肃,玉引真的忍不住要被逗笑。
最后她还是先把他们都压制住了,冷言冷语地说:“这事会惹出多大麻烦、要怎么办,等我写信给你们父王,让他拿主意。在此之前你们都给我老老实实在家待着,每天多练三十张字,少一张都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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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官城,已忙了数日连觉都不能好好睡的孟君淮原本心烦气躁,看完玉引写的信后,却大笑着栽倒在床上。
哈哈哈哈这帮孩子!真不错!够义气!有胆识!虽然这事办得真欠点考虑吧,可最大的阿礼今年才九岁,也真不能指望他们有多少“考虑”。
他好生把这封信“品读”了几遍,将能想象到的画面全想象了一番,然后才敛住笑。
要罚吗?那还是必须得罚……
还是得让他们明白这件事真的欠考虑,总不能由着他们天天到前门去闹。再说,他不在府里,玉引一个人管着上上下下就够累的了,不能再让这帮小的给她添乱。
孟君淮就严肃认真地回了封信,交给信使说:“加急送回去,让王妃别太生气。”
几日后,玉引接到了孟君淮的回信。
信上是这么写的:“男孩瞎胡闹,赏顿竹笋炒肉;女孩隐瞒不报,赏道竹笋炒肉。同时。”
玉引:“……”
她细琢磨了一下才明白过来,如果没理解错,他的意思应该是……女孩一人赏一道“竹笋炒肉”这个菜,男孩的那个“竹笋炒肉”是赏顿板子!
还“同时”,孟君淮你可太坏了。
玉引因为“其中深意”而笑了一阵,接着就把这事交代了下去。阿礼阿祺还有尤则明交给珊瑚,阿祚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