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头一颤,这已经是第四个了,如果再不成,王妃极有可能暴怒,她连忙道:“这倒也不是,郡王身上本就带了煞,一定要有人来冲一冲,命不够硬,肯定是冲不过去的。更何况王爷王妃二位都是贵人,奴婢保证,一定压得住!”
安王妃这才放松地舒展了面部表情:“这就好。”
王妈妈有些踌躇:“不过,这女子的身份是不是太低了些?王爷知道,恐怕要怪罪的。”
此安王妃沉了脸,冷冷道:“你知道什么,王爷早就已经被这件事烦得头都大了,让我早点想法子,可那些官员千金不瞎不瘸,谁又肯嫁给他!高媛生来便十分痴肥,体重足足有三个姑娘那么胖,连她都死活不愿意嫁,我又有什么法子?我们总是有身份的人家,还是宫里头保的媒,事情做过了,彼此面上都不好看,我也只能以后再收拾那些祸害我儿的贱人!找来找去都没收获,你总不能让我找一个低贱的婢女来照顾郡王吧。”
王妈妈小心翼翼:“可……这商门之女身份也实在是太低了——”
安王妃高贵的脸颊有些恼恨:“我何尝不知道!只是官家千金不可以,不得不从其他人家选,普通的人家教不出好姑娘,光是那些小家子气的,我不知看了多少!一个个诚惶诚恐,连话也说不出两句,如何能够带出去见人。可这江小楼不同,不但长相美丽,气质高贵,言谈、举止、风度无一不佳,依我瞧,正是我儿的佳偶!太子妃把我当蠢人,却也不算荐错了!”她自以为得计,脸上不由自主露出得意的神情。
听到王妃这样说,王妈妈心里头却暗自嘀咕:这样一个大美人,又是家资巨富,怎么肯屈从延平郡王。只是这话她却不敢说出来,只能忐忑道:“那奴婢这就去办。”
王妃扬手道:“不急,我再观察她一段时日,你且去打听一下,这个姑娘到底是什么来历?”
王妈妈立刻道:“是,奴婢一定照办。”
“对了,替我请闵夫人来。”
“闵夫人?”王妈妈极为惊讶地看着王妃。
厅外走廊传来鹦鹉嬉闹之声,安王妃笑得更加甜了:“为了确保万无一失,还是要动点手段。”
从这一天开始,安王妃便时不时请江小楼到安王府上听戏、赏花。越与江小楼相处,安王妃便越是喜欢她,不但谈吐风度都是一流,而且说话也讨人喜欢,这样一个姑娘即便出身低贱了些,也不至于让别人说出什么来。
这一天,江小楼正在房内算帐,小蝶快步进来禀报:“小姐,谢老爷请您。”
江小楼抬眸:“请我?”
小蝶点了点头,神色却有些异样:“好像是来了什么贵客,谢老爷很郑重,让我即刻请小姐去。”
江小楼进大厅之前,门外婢女正要通报,她一扬手止住了对方的话。大厅里坐着四五个人,王宝珍向南而坐,脸上含笑,谢康河亲自作陪,神情郑重,上首的一名中年美妇衣饰华贵,周围环绕着数名美丽婢女,气势做派都是极为讲究,气氛庄重。
江小楼一只脚跨进门槛,只听见王宝珍笑着开口道:“小楼来了。”她的言谈十分亲热,平日里在众人面前惯常会叫江小姐以示尊敬,可是此刻却像是江小楼的亲人一般,亲自起身挽住她的手臂。
见到王宝珍如此作态,江小楼淡淡一笑:“伯父有什么事要见我吗?”
谢康河笑道:“来,小楼,我为你介绍一下,这位是闵尚书的夫人。”
闵尚书是新乔迁的工部尚书,尚书夫人亲自到访,难怪所有人的神情都是这样郑重。江小楼行礼道:“原来是尚书夫人,江小楼有礼。”
谢康河还没有察觉出什么,他点头笑道:“闵夫人说要在你的铺子多定一些胭脂水粉,只是订购的量太大,我怕承接不来。”
江小楼自然答道:“铺子最近生意很好,的确没有存货,若是夫人要订只能再等一些时日。”
闵夫人笑了笑:“无妨,多少时日都等得!”她一边说,一边含笑打量着江小楼,神情中又是好奇又是兴味。
江小楼始终神色镇定地任她打量,没有表现出丝毫异样。
谢康河觉得有些不对,目光不时落在这位闵夫人身上,终究开始沉思起来,只听见闵夫人笑盈盈道:“江小姐,听说你喜欢看书,又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是吗?”
江小楼神色温和:“夫人实在是抬举我了,样样皆会,只是样样不精,让您笑话了。”
闵夫人笑容极度和蔼,以她的身份完全不应当如此纡尊降贵的,但她却格外热情:“不但人长得像花朵一般,还识文断字,气质又好,果真是好人家的千金。”
王宝珍笑道:“平日里从来只见她笑盈盈的,脾气这样好的姑娘我还从未见过呢。”
闵夫人连连点头,将门生虎子,贵女出望族,这个道理她是知道的,眼前一个区区商户,居然有这样的姑娘,既大方又美丽,那姿态那气质,尤其是一副温柔的笑脸让人心里无比熨帖,好,难怪被王妃一眼看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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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史上乱改戏的是慈禧,本章引用一句点评:“京戏的唱腔是其皮毛,故事内容是其骨肉,思想是其灵魂。去了骨肉,丢了灵魂,光剩下皮毛,它焉能不死?”至于所涉及的全部保养方法和血玉的培养方法,都是有记载的,大家可以试试看,当然,血玉有点惊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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