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却毫不知晓前路,只当他吃错了药,还赶他回去。
现在想来,当日种种实在有太多预兆,只是彼时的她一点也没猜到。
皇甫弋南,他实在瞒她瞒得太好。
她颤动着眼睫继续往里走,来到了前院。藏在身体里许久不曾复苏的异能忽被翻覆涌动的心潮唤醒,叫她看见了当年。
她看见自己垂眼立在雪地里,松开了手中的枪,缓缓抬起头看向对面的人,“妾身谋害喻妃娘娘,人赃俱获,罪该至死,任凭殿下处置。”
回答她的,是皇甫弋南慢慢抬起的左手,和那只手打出的一个手势。
然后她看见自己闭上了眼。
她闭上了眼,所以她没能发现,其实那个时候,皇甫弋南举起的手僵硬而颤抖,眼光里甚至有极尽复杂的情愫在涌动。如他这般坚毅果决的人,竟也会因为不忍心看见什么,而近乎费力地偏过头。
如果当年她没有闭上眼睛,是不是就能早早洞察真相,洞察他的谎言了?
不,还是不会的。他亦会伪装得更尽善尽美。
她继续往里走去,入眼是一片空阔的湖。碧波间小小一点八角亭,亭盖上薄薄的积雪似乎留了很久都无人清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