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为免你旅途寂寞,我和檀郎就勉为其难地给你做伴吧。”璃月道。
曲流觞一怔,问:“你不回去了?”
璃月道:“刚才逃得那么狼狈,都被我的小弟们看见了,再回去我的脸往哪搁啊?”
曲流觞惊诧,问:“地盘也不要了?”
璃月无所谓道:“反正抢来的,就当物归原主好了。”
曲流觞再问:“那,接下来你要去哪?”
“你有没有什么可以将就的去处?比如说可以让我混吃混喝呆个一年半载不用愁的?”璃月笑如春花,大眼扑闪扑闪,分外讨好地看着他,
曲流觞看着她的笑容,没来由的感到一阵恶寒,断然道:“没有。”
“唉,那只好你去哪我也去哪了,毕竟你是我的第一个男宠,就算浪迹江湖,我也不能丢下你不管啊。”璃月唉声叹气道。
曲流觞一噎,想了想,道:“我在南佛有个朋友,他家业大,许是能让你混吃混喝,你去不去?”
“南佛?好啊,路过朱武门顺便还能去看看阿纱姐。”璃月兴奋道。
曲流觞松了口气,终于可以卸掉这个大包袱了。不过,想起从明天开始要与她同行……
啊,这天不要亮算了,反正前景一片黑暗。
正文 初遇燕瑝
半个月后,两人来到桃花镇,檀郎晕马吐得几乎要虚脱,璃月建议歇歇再走。
风景秀丽的桃花镇虽然只是个小镇,但因其乃是连通西武西部和九华山的纽带,旁边又紧挨着绯水,所以一直都是人来客往,群侠济济,十分热闹。
这般热闹造成的结果就是:曲流觞和璃月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找到一家自称还有空房的客栈,榨干了两人身上唯一仅剩的九十八两银子,跑到客栈里一看,却是
个挨着茅房的下下房。
气得璃月当即跑到前面柜台上要把掌柜大卸八块,结果还未动手,一群自称是掌柜的结义哥儿们的大汉摩拳擦掌地围了过来,说好久没活动筋骨了,正缺个人练练手。
璃月马上笑如春花,嗲声嗲气地向胡子一大把的掌柜解释道:“大哥,我是来打热水的。”……
房中,曲流觞正在犹豫,他看出,璃月并非一般女子,将她带到南佛漕帮去合适么?会不会给苏庭松带来不便?
但上次从璃月和傅红纱的谈话中得知,她是认识须弥的。须弥,正是当年盗走天圣g天钦宝盒钥匙之人,现在满江湖的人都在找他,却都一无所获,也许,从她身上能查出一些线索也不一定。
“……曲流觞!”正胡思乱想,耳边一声暴喝,瞬间将他震回现实中。抬眸一看,对面璃月双手托着下巴,故作娇羞地笑着,道:“干嘛色眯眯地一个劲盯着我看啊?看就看吧,还看得口水直流,我又不是烤全羊。”
曲流觞一怔,忙伸手抹嘴,发现又上了她的当,刚欲发飙,某人却已一本正经道:“嘿,好像今天从早上开始你就心事重重的,发生什么事了么?”
曲流觞心中有些纠结,摇头道:“没事。”
璃月长长地叹了口气,趴到桌上。
“怎么了?”曲流觞问。
璃月无j打采道:“你一个大男人,整天都不想正事,所有生活的重担都压在我一个小女子身上,我好累啊。”
曲流觞额角冒出好大一颗冷汗,他不想正事??
自从离开瑾瑜阁后,也不知是谁整天苦哈哈地撑船,找吃的,找住宿的地方,找赌坊,赌赢了还要帮她打架,在她调戏人家美貌小生的时候在一旁望风,情形不妙时还要留下来跟人家脸红脖子chu地理论,为她争取逃跑时间……
天呐,这样想想,二十年来,他连自己的老娘也没这样尽心尽力地服侍过啊!
强压着心中的不平之气,他柔声问道:“请问璃月姑娘,小可还有哪一点做的不如你意呢?”
璃月楚楚可怜道:“你知不知道,我们又没钱了。你不是号称朋友多吗?赶紧每个朋友借一万两,帮助我们暂渡难关吧。”
曲流觞一噎,顺了口气道:“话是不错,可是远水救不了近火,眼下,貌似找个赌坊赢点钱还比较实际。”
璃月想了想,伸手拨弄着盘中的杯盏,道:“反正每次赢钱之后总要帮他们活动活动筋骨才能走,我看这次我们不如直接进去抢好了,既省时又省力。”
曲流觞点点头,表示英雄所见略同。
计议一定,两人当即出了客栈,四处找赌坊抢劫去也。
逛了半天,赌坊没找着,却听说城郊丝瀑山下缀玉池里的新荷盛开了,风光独好。两个身无分文的家伙颠颠地跑去看,把晕头转向的檀郎独自扔在客栈。
丝瀑山下有个闲池阁,正好位于缀玉池的上方,登阁可以尽览丝瀑山下翠柳荷堤的全景。可惜曲流觞和璃月到时,发现阁中已经人满为患,各路文人雅士将上下三层的雅阁挤得没有c足之地。
璃月不死心,拉着曲流觞跑到三楼,“耶!”的一声欢呼,在三楼靠近栏杆的那个绝佳位置,正好还空着一张桌子。
两人走过去,还未坐下,楼中小二已急慌慌地过来阻拦道:“对不起二位客官,这张桌子已经被人预订了。”
璃月大喇喇地往桌边一坐,仰头道:“啰唣什么?就是我叫人预订的。还不赶紧上茶。”
小二迟疑,道:“这位姑娘,请您出示阁中出具的预订凭证。”
凭证?
璃月看看曲流觞,后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