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渡?他来的好快。不过……她现在还没想清楚怎么办啊……
“先请他去客厅,好茶伺候。”璃月道。
苗浩彦答应着去了。
璃月一回头,发现苏吟歌和曲流觞都看着她。
“看我干嘛?你们继续吃。”璃月丢下碗筷,起身向厅外走去。
身后,“她有心事。”苏吟歌道。
“看出来了。”曲流觞饮了一杯酒,摩挲着杯沿道。
“那……”苏吟歌转头看曲流觞,曲流觞回看他一眼,两人极有默契地同时起身,贼一般跟了上去。
客厅。
“阿渡,大晚上的赶来,是有急事么?”璃月晃晃悠悠地在一旁坐下,问。
观渡看着出去的苗浩彦,道:“小伙子长得不错。”
璃月见他避而不答,忍不住调笑:“看不出阿渡你什么时候也好上这口了?”
观渡老脸霎时一红,清了清嗓子,道:“其实此番我来,是代我家王爷来向秦姑娘你致歉的,当日……”
“他跟我道过谦了,而且我也原谅他了。”璃月不待他说完,截断他道。
观渡抬眸看她,欲言又止。
璃月疑惑,想了想,问:“是不是朱武门此刻情况危急?”
观渡摇头,道:“秦姑娘莫误会,我不是为此而来,只是……”他本想找些理由试探一下璃月如今对皇甫绝是否还有一丝感情,若一丝也无了,回去也好趁早想想让皇甫绝从情沼中爬出来的办法,可想起当日皇甫绝所言所行,他实在说不出口。
正在此时,他敏锐地感觉到窗外似乎有人,且武功不俗,凭他的修为竟然也只能隐约感觉到对方的存在,却不能确定。
当即话锋一转,从袖中m出一枚金灿灿的令牌,道:“如今朱武门一片混乱,此物原是秦姑娘的,怕丢了,特来奉还。”
璃月接过一看,原来是她以前给皇甫绝的金缕的太子令。
想起那时,在那间客栈灯火幽暗的走廊,他走,她送,他说“谢谢”,她说“不客气”,那一刻,彼此间分明有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悄悄滋生,纯净自然。
她想,若没有后面发生的一系列事情,她和他至少能成为朋友。
终是她的错,与叶千浔决裂,又丢了曲流觞,彷徨痛苦之下,不该将他列为发泄对象,伤了自己,也伤了他。
年少轻狂不堪回首啊。
手捏着金牌,心中沉沉地叹了口气,她抬眸看着观渡笑道:“阿渡,回去告诉皇甫绝,以往恩怨一笔勾销,不过我秦璃月说出去的话,绝没有收回来的道理,所以,半个月内,定来西武相援。”
*
送走了观渡之后,璃月独自一人在江畔站了许久,直到身后传来隐约的脚步声,她才回过头来。
“西武战事胜负难料,果真要去么?”曲流觞与她并排,迎着江风问。
“我去,他便胜了。”璃月很自信,这种自信来自于她本身,也来自于站在她身后的男人们。
“你和他之间,曾有过承诺?”他又问。
“是我对他的承诺。”璃月并不避讳,仰头看着浩瀚无垠的夜幕,只觉世间的事有时还真是不可捉m,你永远不会知道它下一步会怎么走,也永远不会知道它的走向于此刻而言是对还是错?待你知道的时候,也许就是你该死的时候了。
她和皇甫绝,一直是怨重于情的一对,最恨的时候,恨不能一刀结果了他,可如今,看到他真的陷入了困境,她却也是打心底里想去援救。
女人的心果真变化莫测,就连她自己,都想不明白为何会是这样?
难道,就因为自己和他曾有过那么一段过去?可那明明是段并不美好的记忆……
“你若去,我和你一起。”曲流觞道。
璃月摇头,回身一边向凰城走去一边道:“此事与你没关系。”
“说实话我真的不关心他是成是败,我只是不放心你……”他一把拽住她的手,迎着她的目光,补充:“战场,不比别处。即便你有三头六臂也难免遇到不测,你需要一面盾牌。”
璃月一把甩开他的手,盯着他道:“你以为我会让你做我的盾牌么?你把我秦璃月看成什么人?”
曲流觞无所适从地挠挠头,道:“不是,我的意思是,我在城主府看到挂在理事堂墙上的那面盾牌外形美观,质地上乘,配你再好不过,但你若亲自拿着难免有损你清艳美丽的形象,不若让我替你扛着上战场。”
璃月:“……”
差点忘了,原来的曲流觞,是有这么无厘头的一面的……
回到城主府,赫然发现理事堂灯火通明。
璃月心中奇怪,一般而言,她若不去理事堂,不会有人在里面集会,今天这是怎么了?
走进去一看,却是牛轰带着九个旅的旅长满面悲愤地跪在堂上。
璃月愕然,走到他们面前,问:“你们这是干嘛呢?”
“城主大人,我听说,你准备向朝廷借兵去西武援战,可有此事?”牛轰扬起头,抑着悲愤的情绪chu气地问。
“你们怎么知道?”璃月确实有这个打算,可她谁也没告诉啊,这群莽夫是从哪得的消息?
“城主大人,你怎么可以这样侮辱我们?!”牛轰见她承认,一瞬间面庞涨紫,一双虎目中泪光闪动,那样子,倒把璃月吓得后跳一步,惊愣地看着他。
“你救了我们兄弟的命,给我们建城安家,让我们与家人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