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金缕智障并非天生,而是被人暗中下毒所致?想想也是,哪一国的太子会被人装进口袋大半夜地背着到处乱跑?而且,六年前他与她在一起呆了将近一个月,她也没发现他的言行有任何不妥,缘何过了六年他就智障了呢?
定是南佛g中,有人要害他。
想明白这点,她侧头,“噗”地吐出口中豆腐,将汤匙往桌上重重一拍,指着那太监骂道:“娘的!这是给人吃的菜吗?你当是喂狗呢?怪不得太子殿下不爱吃,还不撤了重做?”
太监仰头望天,看都不看她一眼,那傲慢的模样真是……太欠扁了!
璃月抓起桌上的碟子照他头上削了过去,骂道:“你他娘的聋啦!”
本以为一击必中,不意那死太监稍一偏首就避了开去,分寸竟拿捏得丝毫不差。
会武?
璃月瞳孔一缩,右手一撑桌面,倏忽闪到太监跟前,右臂一旋,蛟龙出海般拍向太监的前x。
太监不慌不忙,后退两步挥掌来接,两人双掌相抵,太监眉头一皱:奇怪,怎么一丝内力都没有?难不成这女人是个空架子?
疑虑刚起,突觉右臂一阵锥心蚀骨般的痛,冷汗一下从他额角流了下来。
掌心一道如被利剑穿透的细薄伤口,鲜血雨一般地往下滴落,他捂着基本上已经残了的右臂,颤声问:“你……这是什么武功?”
璃月冷笑,旋身一脚将他踢翻,踏上他的x,俯低身子道:“狗一般的东西,竟然也学了武功,准备随时行刺太子么?”
太监此时方才如梦大醒,叫道:“来人啊,来人……”还未叫完,璃月端过桌上一盘菜,劈头盖脸地往他嘴里一顿猛塞,边塞边道:“那是保护太子的,凭你也能叫得动?叫你重做你不听,那好,这些你都吃了吧,免得浪费!”
不多时,那太监已被她塞得白眼乱翻,呛咳不止。
璃月回身,抬手握住桌沿,用力一掀,连桌带上面的碗碟一起砸到太监身上,听着太监哼哼哈哈的shenyin,这才觉得解恨了一些。
走到一脸呆滞的金缕身前,她慈母般伸手搭住他的肩,一身正气道:“小粉嫩莫怕,以后谁再敢欺负你,你来告诉姐姐,姐姐弄死他!”
正文 流觞告白
半夜,迎秋馆。
璃月睡得正香,冷不防房门被人一脚踢开。
璃月一下从床上跳了起来,看到那抹熟悉的身影,重新往床上一倒。
傅红纱也不点灯,直接走到床边对璃月道:“喂,丫头,我要出去一趟,你一个人在这能行吗?”
璃月哈欠连天,问:“什么天大的事啊,你觉也不睡,这么急。”
“有人看到玉帘秋在南佛环东郡出现了,三当家的让我带人去看看。”傅红纱道。
璃月半眯的眼睛倏然睁开,问:“你说谁?玉帘秋?”
傅红纱点头,道:“上次玉无尘造访,听说就是因为玉帘秋离家出走一事,说是到了南佛,所以拜托帮主帮忙打听一下。”言讫,伸手璃月的发顶,道:“我走了,你乖乖的啊,不要惹事。”
璃月点点头,又茫然地头发,心想:玉帘秋因是小妾所生,一向x格孤僻行事规矩,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怎么会突然离家出走呢?真是匪夷所思……
“哦,对了,刚刚得到消息,说少主和曲公子明天回岛,曲公子就住在少主的‘吟歌院’,你自己去找啊。”走到门边,傅红纱又回身补充一句,这才替她带上门离开。
璃月又搔搔后脑,一脸苦恼。能不能不要在她还没睡醒的时候跟她说这么多事啊?脑袋好混乱,记不住地说……
许是昨夜受到打扰,璃月很早就醒了。
走出迎秋馆时,天刚蒙蒙亮,岛上空气清新绿树成荫,轻纱般的薄雾徜徉在天地间,朦胧慵懒,一切都美得恰到好处。
看着尚显陌生的天一岛,璃月有些迷茫,话说,这个‘吟歌院’在哪里啊?
再者,见了曲流觞,说些什么好呢?他是负气走的,自己去找他,难道要向他道歉不成?
可自己又错在哪里了?他又不是她什么人?
嗯,还是以算账的名义去比较好,作为朋友,他不辞而别,她有一万个理由找他算账!
打定了主意,她领着檀郎欢快地向中心花园的方向行进,想找个活人问问路。
行经花园西侧一片竹林时,璃月和檀郎同时停了下来,翘起鼻子四处乱嗅。
话说,什么东西这么香啊?光闻着就想流口水了,她还没吃早饭呢。
在本能的催动下,一人一狗循着那丝香味走进了竹林。
薄薄的晨雾丝丝缕缕地在翠绿的修竹间漫卷,纯净飘渺犹如仙境。璃月深深地吸了口气,只觉得心旷神怡。
走不多远,耳边隐隐传来男子清朗而干爽的声音“……对酒当歌,人生几何。譬如朝露,去日苦多……”
璃月勾起嘴角,循声望去,轻纱般的晨雾中,只见不远处一棵修竹斜斜地弯了下来,上面躺着一个人,雪纱长发随着仰躺的姿势垂下竹竿,随着轻柔的晨风在雾霭中轻舞飞扬。
他右手执着一只白瓷酒壶,左手握着一卷书,念两句便喝一口酒,漫不经心挥洒自如,倒颇有一番超然世外的仙姿逸态。
只是雾色朦胧,看不清他的容貌。
“呜呜——”耳边传来檀郎急不可耐的哼哼声,璃月低眸一看,林间放着一张矮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