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开口,她扭头看他,这人长的很平常,走到路上眨眼就会忘记的面貌,见她看向他,他平淡道,“少看少说。”
推开门,那人进去将灯点着:“请自便,无事不要出屋子。”然后静悄悄离开,关上房门。
罗莹毫不在意,反而觉得自在很多,只是没有洗漱,让她觉得难受。
她盯着门,见门外有灯光移动,忍不住上前开门。
门外前二后三五个黑衣人,前面的一人披散着一头湿发,行走处留下一排湿脚印,身上裹着一件黑色披风。
听到动静,五人视线惊讶地看了过来,罗莹嘴巴微张,那湿头发的分明是叶景,哦,不,应当叫谢景逸才对。
他脸色发白,嘴唇乌紫,显然冻得不轻。
令她惊讶的是,他披风未及之处,露出两条白晃晃的白腿,这里的人衣着向来严密,这场景,实在令人意外。
谢景逸大惊之后便是极速涌上的窘意,他下意识地往身旁黑衣人身侧移了一步,尴尬道:“小荷姑娘怎么会在此处?”
还不等罗莹回答,沈宁从主屋走出来:“这般狼狈还有闲聊的心,看来没受重伤。”
谢景逸摸了摸鼻子:“没受伤,就是在水里泡了泡。”
他就说严老太爷怎么这般好心,原来在马上做了手脚,他被人追上,眼见危险,还好玄三及时带人赶来。
为了消除身上染的气味,只能将衣物都脱了,以防万一,又跳进池里游了圈。
“主子,热水备好了。”玄一道。
“去泡热水,等会让玄二给你把脉。”沈宁对谢景逸道。
谢景逸道了谢,又扭头看罗莹:“她……”想到什么,他脸色一变,“严府把她送给你了?”
沈宁愈发肯定这个好友对这个丫鬟动了心思,拿出罗莹卖身契甩给他:“人是你的了。”
谢景逸抓住卖身契,愣了愣:“你怎么知道我让你来是为了把她要来?”
沈宁眉头猛地一拧:“你说让我来兴州有急事,只是为了她?”
“这事晚点和你解释。”谢景逸道,看向罗莹,“小荷姑娘稍等,等我整理一番,有事问你。”
罗莹自然知道他要问什么:“你去吧,对了,能让人给我准备洗漱水吗?”她瞧着这里一溜的黑衣男人,又道,“或者告诉我哪里打水,我自己去。”
“玄四,给她准备好。”
洗漱完毕,罗莹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没一会儿,就有人敲门,是玄四,也是引她进屋的人。
“主子让你过去。”
正厅,沈宁坐在主位,谢景逸坐在他左边下首。
罗莹一进去便呆了呆,如果不是眉角那熟悉的黑痣,她差点认不出来谢景逸。
原本只是温和俊秀的面貌,此时大变了样,俊逸非常。尤其是眼睛,他一双凤眼,眼线狭长,让眼睛显得格外深邃,五官也更加棱角分明。
她将他仔细打量一遍,大致明白,他眼尾先前应当用某种胶水黏住了,脸部其余部位垫过东西,让线条柔和许多。
“不知如今该怎么称呼?”她开口问。
谢景逸一脸烦恼:“还没想好,小荷姑娘随意。”
罗莹摆手:“别叫我小何姑娘了,叫我罗莹吧,”她顿了顿,“我以后想用这个名字,没问题吧?”
谢景逸拿出她的卖身契:“去官府解契然后换个名字,不难。”
沈宁看向罗莹:“本皇子出面,简单的很,景逸说的用来换卖身契的东西呢?”
☆、惊艳
罗莹盯着卖身契:“我独身一人,安全没有保障,万一东西给你们了,你们反悔了怎么办?”
谢景逸拿起卖身契递给她:“你现在就可拿去。”
沈宁嗤道:“你方才坚持回院拿衣服,如今看来,想拿的不是衣服,而是账本吧?若我说的不错,账本不在你身上就在你刚刚待的屋子里,我真的用强,你又岂能护得住?”
罗莹脸色微变,苦笑一声:“三皇子说的不错。”
谢景逸出言安慰:“你别担心,你救过我性命,又拿到于我来说比性命还重要的证据,我绝不会出尔反尔。”
罗莹要的就是这句话,起身道:“你们等等。”
她回方才待的屋子拿了账本,没一会儿就返回。
“就是这个。”她递给谢景逸。
谢景逸伸出手时微微发抖,拿到账本那一刻就稳住了,没有说话,翻开账本看起来。
半响,他眉头皱紧:“交易次数多且数额巨大,得请李先生来看看。”
沈宁道:“李先生如今在川州,我传信让他过来,还是你过去?”
谢景逸道:“还是我过去吧,你领了差事,那边没人主持事务总是不妥,严府也不会善罢甘休,兴州去皇城的路上定有人埋伏,转道也安全。”
他说着,突然想到什么,看向罗莹:“姑娘,你那日对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