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道人道:“只是……师父准备派谁去较为合适呢?”
南山老人一手拈须,目光斜睨了谷飞云一眼,沉吟道:“这个……老朽正在考虑……”
谷飞云想起许兰芬娇柔的细语,和脉脉含情的眼神,还有荆月姑、祝秀珊,他不觉毅然道:“老人家如果用得着小可,小可愿意前往崆峒一行。”他话虽说出口,但根本不知道崆峒山在哪里?
“唔。”南山老人口中唔了一声,颔首笑道:“老朽考虑的人选,也就是你小哥。”
醉道人听得一怔,他先前还以为师父会派自己前去一行,不禁迟疑的道:“谷小哥去合适吗?”他因谷飞云刚出师门,一点江湖经验也没有,所以才有此一问。
黄山老人微笑道:“谷小哥去是最合适不过了,他即非为师门下,和许庄主也毫无瓜葛,这表示他此行,只是老朽到了这里之后,无人可以派遣,才要他代为师一行的。金母一向刚愎自用,又生x多疑,谷小哥是不相g的人,正好可以减少她的猜忌。”
醉道人道:“你老人家说得极是。”
许铁棠拱拱手道:“如此就一切拜托谷少侠了,只不知谷少侠何时动身?”
荆溪生道:“救人如救火,谷少侠自然越快越好。”
“不,此事不用急。”南山老人摇摇手道:“许姑娘三位昨晚才被掳去,就算是崆峒门人劫持的,最少也要几天才能回去,谷小哥去得早了,人还未到,她们就可以一口推掉。所以,谷小哥尽可明天早上动身,路上也不用赶得太急,最好让她们先到,这样金母就不好推托了。”
许铁棠道:“一切都听老仙长安排。”
祝中坚比谷飞云不过大了四五岁,眼看南山老人派谷飞云前去崆峒,忍不住道:“老仙长,晚辈想和谷兄同去。”
“不用,不用。”南山老人道:“谷小哥代老朽去问候金母,只是以此作为藉口而已,主要是希望有便乘机暗示接待他的人,请金母放人,给她有落场的面子,人去多了,反而不便。”
事情就这样决定,午饭后,南山老人把谷飞云叫到房中,和他密谈了一个下午,包括从老爷岭前往崆峒的路径,和何处打尖、何处投宿等等,谷飞云一一记在心里。
一晚过去,第二天一早。许铁棠要大弟子孟君杰替谷飞云准备了一匹健马,和荆溪生、祝中坚一直送出大门,才叮咛而别。谷飞云有南山老人的指示,第一天赶到陇县投宿,第二天赶到华亭,第三天赶到平凉,第四天早晨由平凉西行,已是荒凉的山区。
他记着南山老人的话,从平凉往西,大约中午时分就可赶到崆峒山麓了。他举目西望,只见远处群峰c天,不知哪一座是崆峒山的主峰?金母居处,也许并不在主峰,只是一处奇岩幽谷之中。几十年来,没有人敢去找她,也没有人敢上崆峒一步,因此也没有人能知道金母究竟住在哪里?
但南山老人说过,金母在崆峒住了五十年,这五十年中,她门下弟子总要出山采购食物,那么纵然是荒无人迹的深山,只要经常有人行过,也一定会留下痕迹,要他仔细观察,必可找到。话虽如此,但谷飞云一路行来,面对这样一个广袤的山区,要找一条经常有人经过的小径,简直有如大海捞针一般。他坐在马上,心头不住的盘算,也想不出一个妥善的法子来。
中午时分,赶到一座峻岭之下。这里应该是崆峒山山麓了,南山老人指点的路径到此为止,从现在起,就要靠自己去找了。他跳下马来,任由马儿去吃青草,自己找了一块大石坐下,取出g粮吃了,然后在附近找到一条山涧。
山涧水流极清,他俯下身去,用双手掬水,喝了两口,回去把马匹牵来,让它在涧边喝水。忽然发现山涧边上的几块大石,看去极为光滑,好像经常有人践踏一般,心中不禁一动,急忙走了过去。原来这条山涧,大石磊磊,地势一路往上,除了中间涧水潺溪,从石间流出,两边俱是从山上滚下的大小石块,是以两边山势十分陡峭,形成一条相当幽深的山谷。纵目望去,右首大小石堆间,果然有一条十分明显的小径。
谷飞云看得不觉大喜,心想:“在这里了。”只是山涧旁俱是从山上滚下来互相堆积叠成的大石,忽高忽低,不是平路,自然不能骑马,就是牵着马走,也是十分累赘之事。
当下就把缰绳圈在马颈上,拍拍马头,说道:“这里左首有森林,也有青草水源,你在这里等我吧。但要小心些。”接着又拍拍马p股,那匹马似乎听懂他说的话,果然朝林中跑去。
谷飞云转身就沿着涧边石堆,轻纵低掠,朝山谷中腾跃而上,因为这一路都是往上的斜坡,他足足走了顿饭工夫,差不多已登上山腰。耳中听到洪洪水声,迎面已是山谷尽头,一条银练从百丈高峰直挂而下,注入一个深潭之中。
这一深潭,面积相当大,四周围以嶙峋巨石,景s清幽之中,另有一种天然的粗犷之美。最奇怪的是这条瀑布水势不小,但倾潭中之后,并没有溢出来,下面这条山涧潺潺流水,只是从潭边石隙间流出的一小股而已,大部份从瀑布注入潭中的水,很可能从潭底流失了。
他正在面对潭水,看得出神,突觉腰脊间似被剑尖一类尖锐的东西抵住,同时响起一个冰冷的声音喝道:“不许动,你是什么人?从哪里来的?”
谷飞云只觉这声音听来极为熟悉,慌忙转过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