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石完刚将前伤二妖人的r体寻到,用石火神雷把妖尸毁去。刚由地底钻出,瞥见妖人残魂飞来,方、元二人追逐在后。知二妖人此来必寻r体,重又遁入地内。仗着家学渊源,比妖人地遁要高得多,而妖魂初受重创,又是勉强合拢,哪还有什神通,吃神雷法宝两下里夹攻,当时消灭。三人赶回时,塿下仍是烟光杂沓。
妖僧刚纵妖遁欲起,猛觉手中钵盂一紧,似被一股极大力量吸住。内中两道剑光本被自己裹住,不知怎地忽然不见,却多出两道内有各色异彩的青色光气长虹飞s,投向盂中,虽被吸紧,力量却大得出奇。明知事情要糟,无如手中钵盂乃是佛门至宝,师传奇珍,随身多年,除败在长眉真人手下一次,从未遇到敌手,如何肯舍。再朝青光来处一看,乃是一个年约十六七,穿淡红衫的少女。手上抱着一个古瓶,看去非晶非玉,青翠欲流,形制古雅,从未见过。
向芳淑在火旡害、钱莱保护之下,将轻易不用的前古奇珍青蜃瓶取出,瓶口上刻着一个怪头,和海蜃相似。那两道五光十色,闪烁不停的青气,便由瓶口之中飞出,细才如指,到了半空,方始加大,分投两个钵盂之内。妖僧本与钵盂心灵相合,竟几乎把握不住,这一惊真非小可。咬牙切齿,把心一横,彼此不约而同,一个扬手发出一口形似戒刀,光华亮如银电;一个由身旁取出三枝小箭,扬手便是三道青光。刀箭同时朝前飞去。
内中一个妖僧跟着又把腰问葫芦一按,一面飞起一个水泡形的光球,把昔年曾向长眉真人跪求,立誓从此决不再用的邪法异宝施展出来。那水泡看去粉红透明,薄如蝉翼,在一片金碧光华拥护之下,停空急转,专一收摄敌人心神,只等人一昏迷倒地,立时把那宝瓶抢了逃走。
峨眉众人飞剑、法宝已全收回,只剩那两股光气将盂口填满。钵盂又被青气越吸越紧,吸力越来越强,那数十股光气也被隔断,形势也更危急。说时迟,那时快,空中水泡形的粉红光球刚一转动,向、廉二女虽然受了指教,镇摄心神,不向上面注视,毕竟还是看了两眼,即觉心神摇动,有些头晕。火旡害突然连人飞起,化为一股烈燄,朝水泡s去。二妖僧自知无幸,各把中指咬断,朝外一喷,立化为两条血影,电也似急朝向、廉二女扑去。钱莱早有准备,一幢青荧荧的冷光突然飞起,将那两条血影罩住。
二妖僧正待施展化血分身之法与敌拼命。忽听佛号宛如鸾凤和鸣,响彻天际,当时机伶伶打了一个冷战。抬头一看,正是方才抓去妖道护身法宝的那只白毛神雕,已离当头不远。猛想起前事,心神一分,钵盂立被青气吸走。众人立意除他,忙即夹攻而上。二妖僧被斩为两段,死尸倒地,元神飞起,是两个赤身小和尚,由一片金碧光华托住,身上十馀道各色宝光邪燄向外横飞,向上急升。数十百道剑光、宝光即往上包围,电舞虹飞,交织成了一片霞光万道的天幕。
眼看妖魂就要消灭,时机不容一瞬之际,却见神雕飞回,吐出两股紫气,惊虹电s,自空直下,将妖僧元神所化婴儿全身罩下。同时爪上又是两股同样的紫色光气飞s下来,将两个紫金钵盂裹住。二妖僧立时合掌跪倒,口宣佛号,面现喜容。神雕朝着下面把头点了两点,一声长啸,随即腾空飞起。二妖僧立随紫气上升,到了神雕足下,吃双爪托住,全身仍是被一团紫气包围,晃眼之间便全无踪影。
二凶僧当初原是泉州富人之子郝宽、郝敬,平日任侠好施,对江湖异人颇为礼待,无意中积下善缘。恰值神僧空陀许下苦愿,难满前三日为一对头看破,意欲置之死地。限于昔年誓言,空具佛法神通,不能施展,以极大定力任其侵害,已临亡于毒手,不料被郝氏弟兄无心发现。神僧对头恰在日前与郝氏弟兄相识,互有凭藉,借故解神僧之困,更代二人求收为徒。佛门最重因果,神僧空陀自难坚拒,无如二人恶根未尽,起因是性喜交结,专重情感,不分邪正。祸福吉凶,系于一念之间,终究夙孽难消,为恶犯规,被逐出去。
当初神雕性喜杀生,误伤一散仙所养仙鹿,被散仙擒住,待要杀死。彼时二妖僧与散仙有交,见神雕生得神骏可爱,代为讲情,带回山来收养。空陀早知这两门人夙孽太重,不久便归邪教,任二妖僧苦求不允。二妖僧转向连山大师请求,竟是一说即成。由此神雕受佛法度化。后来二妖僧被逐,神僧空陀曾有遗偈说:“你二人所幸立过不少善功,前救神雕将来必知报恩,为此一念之善,也许到了危机一发之间,保得残魂,前往转世,以后那就看你二人积孽多深了。”
为善必弱,纵得大成,得道多助,也只是为奴为役,浪得虚名,难逆众意,那敢犯大不讳作反馈救助。是为负心尽是读书人。所以施恩莫望报,望报莫施恩。识人于微寒只是腐儒骗人的鬼话。成就不在根骨,更是树大招风,却在福缘,全是得趋吉避凶,才得成就上乘仙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