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个装模作样,掩耳盗铃,由旁人敲边鼓,他自己诈聋作哑,那就震震有词,他没有叁与巧取豪夺。所得一切,是对方心甘请愿,自动奉献。
魏青听那道童自称熊血儿,想起是曾祖母内孙儿,忙上前相认。藏灵子面带惊讶之色,把手一招,立时烈火飞回,顷刻烟消火灭。再把眼朝熊血儿望了望。熊血儿便走过来,问魏青道:“我师父问你,你曾祖母业已死去多年,看你年纪还不太大,你曾祖母死时遗命如何还能记得?”
魏青这浑蛋,竟能神推鬼托,回忆幼年旧事,答道:“我曾祖母当年由鼎湖峰,逃回家去,成了废人,又活了有几十年才行坐化。当时我才四岁,记得曾祖母临终命我父亲来此盗取天书。”
原来当年鼎湖峰被藏灵子所救的少妇,就是魏青曾祖
母熊曼娘,与藏灵子颇有瓜葛。熊曼娘与衡山金姥姥罗紫烟、步虚仙子萧十九妹,同拜在岷山玄女庙住持七指龙母因空师太门下。师太定期圆寂,罗紫烟是《越女经》得主,萧十九妹分得《三元秘籍》一部,只曼娘入门太晚,没得什麽传授。师太道说此中实有许多的因果,只给曼娘留下八句偈语,两封柬帖。那偈语上写道:“遇魏同归,逢d莫入。鼎湖龙去,石室天宗。丹枫照眼,魔钉切骨。戒之戒之,谨防失足。”
柬帖上有开视日期,最早的一封在三年后。
曼娘行道,渐渐忘了开柬日期,这日行至闽浙交界的仙霞岭,正值秋深日暮,空山寂寂,四无人声,只听泉声,不见水源,便循声往前行走。忽听路旁荒草堆中寨饵作响,曼娘恐有什麽野兽潜伏草内,便取出宝剑,拨开那丛荒草一看,原来里面有一条长蛇和一只大龟正在交h,被曼娘这无心一拨,竟将龟、蛇的中分两边,沾染了jy、s水。曼娘因那蛇是一条赤红有角的毒蛇,乐得替人除害。不料走不几步,猛觉身上有些困倦,神思昏昏。
忽见前面树林中有青光在那里闪动,如龙蛇一般,正婉着从林中退去。曼娘跟踪追过树林,便见那道青光落地,现出一个七八寸高的赤身小人,往一个d中跑了进去。那崖d只有丈许方圆深广,d当中石上面,坐定一个矮小道人,身高不满三尺。命门上倏地冒起一股白烟,滋溜溜把那青光中的小人吸收到命门内去了。
曼娘越觉身上软绵绵的,心内发烧,不大好受,只接近道人处,便舒服些。
见道人仍然入定未醒,便趁道人闭目凝神之际,轻轻掩到他的身后。猛听道人头上响了一声,冒出一股白烟。先前那个小人,从道人命门内二次现身出来,化道青光,仍往外面飞去。
曼娘越看那道人形状,越觉可疑。也未暇计及利害,想将道人身躯夹起,藏到别处去。用尽平生之力往上一提,仍是如蜻撼石柱一般。忽见脑后青光一闪,猛地心中一动,急忙拨出匣中宝剑砍去。那小人反带着那道青光迎上前来,两下一绞,猛觉神思一阵昏迷,迷惘中好似被人拦腰抱住,顷刻间身子一阵酸软,从脚底直麻遍了全身,便失去了知觉。
等到醒来,觉着浑身舒服,头脑有些软晕晕的,如酒醉一般。那个矮小道人却愁眉苦脸地站在旁边,呆望着对曼娘说道:“熊姑娘休得气苦。你打开你师父的柬帖,便知此中因果了。”
曼娘一看,第一封柬帖上所写的开视年月,正是本日,不知怎地会忘了。见上面写道:“汝今世孽缘未尽,难修正果。此柬发时,汝当在仙霞关前,误遇云南孔雀青河畔修士藏灵子,了却五十年前一段公案。如能避过此劫,明年重阳日再开视第二束帖,当示汝以旷世仙缘。否则,当遇一魏姓少年,同完宿姻。”
曼娘读罢柬帖,猛想起师父偈语上曾有“逢d莫入”之言,痛恨自己不该大意多事,闹得败道辱身,不由又放声大哭起来。藏灵子叹息道:“你枉已学会剑术,连如今最负盛名的三仙、二老、一子、七真的形状都不打听打听。别人还可,惟独我藏灵子的形貌最是异样,天下找不出有第二个似我矮瘦的人,你竟会不知道。起初原是想借此警戒警戒你,没料到你在前面误斩龟、蛇,剑上沾了天地交泰的y气,我用元神夺你的飞剑,连我也受了沾染,才铸成这番大错。如今事已至此,你不如照柬帖上所言行事,如有用我之处,我必尽力相助。”
曼娘得知是藏灵子是一个道行高深的人,芳心立生变化:勉吞猥亵骨,为嫁金龟婿,要缠绑他作裙下奴臣,不禁脸红起来。不是门当户对,以金钱为结合基础,必无幸福可言。出钱的一方必有缺憾,才降格以求。贪财的一方,一旦目的达到后,就忘了锦衣r食从何而来,对着终生伴侣,看不顺眼,左嫌右厌,诸多挑剔,在心中地位极低,大有任何人都是人,只有眼前人不是人,那里能共同生活。任他称王称霸于整色整水的伶界,一旦授与小舞女名份,即告惨淡收场,埋骨恨,祸延子女。
藏灵子业已看出她的心意,那肯黏上此等昧心痴妇,骗曼娘服了一粒坐忘丹,暗中念咒施法,等曼娘昏迷在地,径自去了。曼娘醒来,把适才之事一齐忘却,一看柬帖上言语,认为已躲过此劫。便出d寻路,往鼎湖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