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发老祖面容惨变,那么法力高强,骄横自傲的人,竟一毫也不敢倔强,好似害怕已极,已先说道:“你是枯竹老人叫你来的幺?当初我虽不合犯他,也是事出无心,又迫无奈,并且此事已蒙铁伞道友求情解免,怎又旧事重提起来?老人想必离此不远,烦劳道友引往一见,与他当面分说如何?”
阴魔严人英冷笑道:“你倒说得好哩!自己行为,自己明白。并还辜负了铁伞道人,是你自种恶因,怎能怪他食言?这些年来,因你假装好人,所以无人寻你。今日你既倒行逆施,怨得谁来?现在你那法身,已由当年铁伞道人的法宝,将它钉在你那隐藏之处。你此时就在我手里脱逃出去,元神往上一合,也是同归于尽了。”
红发老祖听到末两句,益发神情沮丧,厉声喝问道:“照此说来,莫非你便是铁伞道人幺?”
阴魔惨笑道:“先父为j人所算,如不是我,谁能代他来哩?”
篮蛮子经枯竹老人以白谷逸的身份仔细熏陶,先发制人,去往铁伞道人隐居的龙母d中,暗破元神禁制。走时又把重要法宝和一葫芦丹药盗去。刚刚逃走,铁伞道人便为受□女情锁收阳放阴大法所伤,精血两亏,回d取药,哪知药、宝全失,才被嵩山二老矮截去了铁伞。更为巧手灵龙所算,堕入红沙绝阵应劫。
话方说完,红发老祖面容忽地狞厉,满口钢牙一错,猛然一晃身形,便己隐去。意欲拼着法身不要,只把元神冷不防冒险遁去。众人疑他情急反噬,惟恐阴魔严人英骤出不意,受了暗算,纷纷上前保护。只听阴魔严人英笑道:“老人早已安排了制你之法,难道就被你逃走了幺?”
话还未毕,手先朝外一扬,一道灵符飞起,青光一闪,湖中波的一声,突涌起青荧荧一幢冷光。红发老祖身形忽现,裹在其内,连挣两挣无效,自以为元神必灭,一声长叹,便把双目一闭,不再言语,受那炼神化气之惨。众人才知湖中另外还有一层专制敌人的埋伏。不过也得等红发老祖在元气大伤之下,才困得住他。方、元二童竟也不知悉,好生骇然。
湖对岸诸妖人剩下只史南溪等五六妖人,见红发老祖状似闭目等死,料定凶多吉少。猛又瞥见崖外飞越进三道金光,其势比电还急。史南溪认出是敌党中前辈有名人物,先自破空遁走。下余妖人本已心寒胆裂,尚幸来人飞遁神速,直往对崖飞去,不曾下手。紫玲等人急于观看红发被困之事,不曾穷追。只内中一个逃得稍慢的,吃秦紫玲用圣姑所赠之宝金刚杵打了一个脑浆迸裂,死于非命。有的吓得连飞剑、法宝均未及收回,全吃紫玲等五人收去。
这时红发老祖元神在青光中面现苦痛,状甚可怜。那三道金光已经飞到,来人正是追云叟白谷逸和严师婆朱梅,同了凌雪鸿转世的杨瑾。白谷逸还未飞到,先把那道金光朝青光上盖去,强力吸起,往上一提。红发老祖猛觉身上一轻,如释重负,睁眼一看,见是好友白谷逸正以全力来援,身外青光已被吸起,当时喜出望外,忙要乘隙冲出。忽听追云叟喝道:“道友不可妄动,你不知那位道友脾气幺?如果不是我亲身赶来,谁还再能救你?少安勿躁,解铃还须系铃人。已有朱矮子和峨眉弟子为你解怨,一会便没事了。”
人到危急之际,忽遇救星,再一想到对头厉害,委实不能和他硬来,哪里还敢妄动,口中诺诺连声,不住称谢。
这时朱、杨二人已落崖上,严师婆朱梅向阴魔严人英假惺惺道:“小呆瓜,你能代枯竹道友作几分主的,看我三人和你这些小朋友分上,饶了老蛮子吧。”
金蝉和白、朱二老顽皮已惯,故意拦道:“不能!他用桃花瘴、化血妖刀连伤我们九人,适才又将两易师弟困住,非报仇不可!”
严师婆朱梅把小眼一瞪,佯怒道:“胡说!受伤九人,是自己不遵师命,要来多事应劫,怨着谁来?自不用功,法力不济被困住,还好意思说人?你们虽然受伤,已然救好;老蛮子死了多少徒弟党羽,被你们把他闹了个家败人亡,这气又应该如何出法?小呆瓜如听你话,我便寻你们六个小鬼的晦气,再和你老爹说理去。”
杨瑾也在旁笑劝道:“红发道友于我有恩,望诸道友不可过分。”
阴魔严人英也不还言,只望着金、石六矮微笑。金蝉气道:“说你呆,却呆得真坏,只望我笑,闹得这位矮老前辈以大压小,其势汹汹。我怕他告爹爹,惹他不起,爱放不放,没我们的事,省你借口。”
阴魔严人英笑道:“这等不准也得准的人情,真不甘服哩。”
杨瑾已先接口道:“小友大度包容,念他多年苦功,修为不易,放了吧。”
阴魔严人英道:“前日枯竹老人说,这厮竟欲与轩辕老怪、妖尸等魔头一党。留他在世上,是个贻害。诸位前辈说情,谁能保证他肯永远洗心革面,不与妖邪同流,纵容门下孽徒残害善良。”
严师婆朱梅笑道:“小呆瓜,赶人不上一百步。你把干天灵火撤去吧。你说这些话,包在我三人身上,必能办到。”
阴魔严人英道:“放了他,他去作孽,那罪孽不是由我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