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与白天有什么分别?”
习玫红反问。她反洁的时候,不知是因为眼神很利,还是因为咀唇很薄,还是
因为皮肤很白之故,总之,予人一种迫力,好像不是要把对方杀了,就是自己会哭
出来一样。
“是人都晓得——”何梵只好抗声道,“鬼在晚上是闹得最凶的呀!”
“这正是问题所在。”何梵的话似挑起了习玫红思辩的精彩处,她振振有辞他
说,“第一,世间到底有没有鬼?第二,如有,在疑神峰上的究竟是不是鬼?第三,
如果有,而且是鬼,那么,上一回梦姐跟五裂神君白天上山,一样遇鬼,大白天到
底是不是鬼的罩门?第四,如果没有鬼,或峰上的不是鬼,那么,我们白天或晚。
上去,又有什么分别?”
她说得头头是道,何梵脑筋较慢,辩不过她,一时为之语塞。
猛鬼庙 第五回 尘封的门神
陈日月马上道:“既然白天和晚上没有什么分别,为何不选在白天去?行动可
以方便一些。”
习玫红道:“假如没有鬼,上疑神峰,白天晚上都是一一样。但如果不是鬼,
那扮鬼的就是人,对付敌人,晚上行动要比白大方便多了。”
陈日月顿了顿,道:“可是,晚上上山,拿着火把照明,岂不也一样暴露了行
踪?”
习玫红反问:“谁说我们会拿着火把上山?”
陈日月怔了一怔。
习玫红道:“我反复研究上次梦姐上山失手的情形,这次上山,便决不打草惊
蛇,何况,去年这时分猿猴月照,一样大地清明,一路峰亮如镜,还用得着打火?”
陈日月一时说不出话来了。
他说不出,白可儿可有话说。
“既然大地清明,皓月当空,”白可儿指出破绽,“你们上山,峰上的人看得
一清二楚,不如白天上山更加利索。”
“月光毕竟不是阳光。”习玫红道,“我们穿银色的服饰,施展轻功,小心前
行,簧夜登山,总比白天上山居高临下一览无遗安全得多了。”
她又补了一句:“别忘了,如果山上闹鬼是人为的,人,可是要睡觉的。”
白可儿仍不服气:“可是,你们一旦进入庙内,还是得点火捻子,火光一泄,
不管人鬼,还是一定知道你们所在。”
他说得对。
这是漏d。
庙内那么黑,白天尚且伸手不见兵器,何况晚上,光凭月色,又如何照明?一
亮火捻,就无所遁形了。
没料习玫红却静静地反问了一句:“谁说我们要入庙的?”
一刀三剑憧一时呆了一呆。
“什么?”
“不入庙?”
“那上山干啥?”
“你刚才不是说入庙吗?”
“不。”习玫红道,“人庙做什么?那庙只是拜祭亡魂,镇压妖灵的。出事的
地方,是在庙下的d里;藏有宝物的所在,也是庙后的坑内。那么,我们闯进庙内
干什么?何不直接进入矿x里探个究竟?”
大家想了一阵,想反驳,都驳不出来。
“其实,那时候,我也有这种想法。”绮梦看四憧驳不倒习玫红,便把话接了
过来,“我们第一遭上疑神峰失败,我就检讨过:为何偏要惹猛鬼庙?何不绕过那
庙,直捣矿d?我本想跟小红先讨论这想法,但她已先一步跟我建议。”
她望向习玫红,似笑非笑,欲笑未笑,略带含情:“那一回,就算她不主动向
我提议要上疑神峰,我也已招兵买马、呼朋唤友地准备再上去探一次险。”
习玫红白了绮梦一眼:“你要上去冒险,却不唤我一声,还当我是妹妹么!”
“到底,”绮梦温婉地笑了,笑得风情千万种,“你还是与我一道上去了。”
“上去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叶告等不耐烦了,没好气的催促道,“说了老半
天,还在鬼门关口奈何桥上尽摇晃!”
“你说对了。”习玫红道,“我们的确几乎过得桥也过不了关。”
“什……么!?”
大家都听不明白。
以下就是绮梦和习玫灯对第二次夜上疑神峰的夹议夹叙的转述:“我们在午夜
出发。”
“我们选在半夜,是因为月最明,而且人最累。”
月明,方便行动。
人累,便会休息。
这时最便于夜袭。
“到了鬼门关,那儿罩着冷雾,我们行个洁桥那一段是什么”
“我们曾在那儿析损过人下,所以分外小心,于是我们分成两队,一队先过,
直扑疑神峰,绕过猛鬼庙,潜探蓝铁花;另一队后渡,首呼尾应,佯取猛鬼庙,实
援猛鬼d,死守鬼门关,不让人截了退路。”
他们分成两队。
一队是孙绮梦和飞天老鼠。
另一队由习玫红和独孤怕夜作组合。
两队都有男有女。
一队是“先锋”。
一队为“后卫”。
习玫红和独孤怕夜是前锋部队。
绮梦和梁双禄是后援。
前锋负责探路冒险。
后卫负责退路支援。
前锋先行一步,打开局面。
后卫稍缓片刻,断后跟进。
分派停妥。
出动。
月下,他们互相期许:“不见不散。”
“我们入d抓鬼去,下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