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手笑了。“谢谢。”
“不用客气。”习良晤又吐了几个烟圈,“不送了。”
铁手道:“我们不走。”
习良晤眯起了眼:“不够?”
铁手笑道:“不是不够,而是不要。”说着把包袱塞回习夜晤手上,:“我们要见习庄主。”
习良晤沉默半晌:“我们庄主很少见外人。”
铁手道:“但最近发生的事,他可以不见别人,不能不见我们这些有公务在身的人。”
习良晤微笑道:“不过,他只是宰了庄里几只飞禽走兽,不小心伤了一个丫鬟三个家丁,兴致高起来半夜在屋顶朗诵诗歌罢了,这不致严重到今两位非要把他找到不可吧?”铁手笑答:“如果只是这些,当然并不严重。”冷血接道:“不过他在三天前,把自己弟弟点了x道,而且tuō_guāng了一个女孩子的衣服,扔他们落江,还杀了两个青楼女子,这可是杀人之罪了。”
铁手紧接道:“而且在两天前他还拔刀冲出‘习家庄’,见人就砍,请问这是什么罪?”冷血再接道:“据说一日前习庄主虽已被你们软禁起来,但他在庄里把自己四名亲信,包括一名前庄主的老仆杀掉,而且j污了习夫人的亲妹子。”
铁手即道:“习三管事,你听听,这样的人,我们能不会会吗?”
习良晤皱起了眉头,喃喃地道:“若果二位嫌一包不够,我再去拿两包。”
铁手道:“那么三管事索性把全部包袱都拿出来好了。”
习良晤扬了扬眉:“怎么?”
铁手笑道:“免得我们说几句话,三管事就进去一次,再说几句话,三管事又进去一次,这样子来来回回,三管事可变成运货马车了。”
习良晤沉沉地一笑,双指自包袱里拿出了一锭黄澄澄的黄金,嘻笑着道:“你看,铁大爷,是真金子呀。”
铁手笑了,金子上有两道深刻的指印,像熔铸这锭金子的时候就已经熔铸上去似的。铁手也是用两只手指,拿起金子,递回给习良晤:
“当然是真金,要是假的,那罪名又何止上述而已?”
习良晤接过金子,脸色却变了。
因为金子上面的指印,已经神奇地消失了,就像这锭黄金本来就是一锭完美的黄金一样,完全没有痕印。
这时只听一人哈哈大笑,大步走进来,只觉一股人的气势,使得在场三人,衣袂须发都往后一飘。
进来的人大笑道:“我说老三,用黄金来收买铁二爷、冷四爷,岂不把武林中人竖着的拇指砍掉一样!”
进来的人不到五十,却口口声声叫习良晤为老三,“我说,老三,你这回眼睛可瞧扁了!”
只见这人熊腰虎背,双目炯炯有神,高达六尺有余,虬髯满腮,举手投足间都极有气派,但又绝不轻率,铁手头一抬,眉一扬,道:“二管家?”
那人豪笑道:“正是区区习英鸣。”
铁手笑道:“二管家来了就好,我们想拜见习庄主,还请二管家传报一声。”
习英鸣笑道:“想来铁二爷、冷四爷定必知道,就算是衙门公差要捉拿犯人,也需要上头颁令下来……不知二位是奉哪一位大人的命令,或者有什么手渝指示,下令二位执行……”
他的话非常明显,如果没有上头指示批下,铁手和冷血虽是名捕,一样不可以随便入屋搜人的。
习英鸣继续笑道:“据我所知,这里的县官,要见我们庄主,也不致如此,至于诸葛先生,人在千里,也不可能示意你们调查习家庄的事。”
“不如,”习英鸣笑着道:“两位还是先回去,我与庄主再安排时日,跟二位见面。”
“我们的确没有上级的手令,所以今日我们来,是求见,不是缉拿。”铁手平静地道。
习英鸣笑了,摊摊手道:“这样最好了。”正要说下去,铁手却接道:“不过我们的求见,却是非要见到不可。”
习英鸣“哦”了一声,道:“怎么差役也不遵守法制,打横来做的么?”
铁手笑道:“因为习笑风已伤害几条人命,这种铁证谁都可以立即采取制止的行动。”
习英鸣眼神闪动。“哦?那是上方宝剑,先斩后奏了!”他冷笑又道:“我知道,诸葛先生辖下的四大名捕,是完全有自作主张及行动的特殊身份的,但你们这种特别权力,会不会变成滥用权力,害人误己呢?”
铁手和冷血听得“滥用权力,害人误己”八个字,都微震了一震,习英鸣又道:“两位办案,先斩后奏的情形已不可胜数,诸如冷四爷在烧窑区刘九如家门前连杀四十三人,其中有没有妄杀的?又如铁二爷在连云寨二役中指使柳雁平统领杀死马掌柜等人,其中有没有无辜的?难道这些人就个个该杀,人人该死?你们办案的时候,目睹朋友奋勇杀敌,但依法来办,他们都无权力杀死对方,你们为何又一只眼开一只眼闭,不立即将之缉捕?”
冷血在“凶手”一案追查真凶时,曾受到一群刺客突击,他为自保拼命,追拿“绝灭王”,但所带的人马中有人因为突围自卫,杀了几名援助楚相玉的连云寨好汉,铁手迄今仍不能释怀。
习英鸣能言善辩,这番话下来,十分圆滑锋锐,他又遂而一笑,道:“而我家庄主,所杀伤的,只不过是一些庄里的人,以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