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到早八点的了。”陆唯很惊讶,“什么时候换的?”
“我知道啊。”小赵嘿嘿笑,把他拉近了说:“我见过她,她在西街的‘尚林’。”
“尚林?”陆唯不相信,对方说是眼见为实,“上周我和朋友在那边玩,我真的看到她了。”
“尚林”也是声色场所,在西街称霸。陆唯渐渐明白过来,程天籁把班给换了,两点之前去尚林,然后再来“明月”,她做着两份工作,这在行业是大忌,她怎么一点都不想事呢!陆唯恼的不是这个,他有一种被拒之千里的感觉,他不是那么重要,这个意识一出现,陆唯便恨惨了她。
他决定去找她,看看她究竟在干些什么。不好的画面总是在脑海里蹿游,陆唯从没觉得夜晚如此难熬。
晚上十点,陆唯已经在附近等了三个钟头,他盯着“尚林”的门,没有看到程天籁进去,心中开始侥幸,也许是小赵骗自己的吧。
尚林的第一层是迪厅,声音震耳极了,陆唯摸索着去二楼,小赵说就是在这见到程天籁的。他迈上一个阶梯,心就狂跳一下。从玻璃门进去,有侍应问有什么需要帮助的。陆唯问:“你这有没有一个叫程天籁的女孩?”
侍应促了一下,摇摇头,“好像没有这个名。”
“她才来没多久,你帮我找一下行么?”陆唯比划着,“是短发,耳垂上有一颗红痣。”
程天籁的那颗红痣圆润小巧,像是镶在耳垂上的一颗红豆,饱满得似要破壳发芽。那是陆唯第一次见到她,在“明月”,在被调侃时她低下了头,短发垂下来露出了耳朵,陆唯第一眼便记住了那颗红痣,如红豆,让人寄相思。
侍应恍悟,“哦哦!我知道了,是肖肖吧!”
陆唯点头,甭管是不是,见着人就知道了。
侍应走去吧台,“叫肖肖,有客点!”
“轰”的声,像是有爆竹在他耳里爆破,有客点?有客点她就得来,这跟小姐有什么区别?愤怒在他心里膨胀,程天籁究竟在做什么!
“先生,点钟是需要开包间的,您来这边登记一下。”侍应脸上堆满笑,交完钱便有小姐把他带去“金林阁”,包间很小,装潢却极耀眼,他在沙发上坐立不安,门很快被推开,陆唯抬眼,心一分一分冷却了。
程天籁走了进来,笑容瞬间垮掉,“怎,怎么会是你?”她惊讶,又很快恢复如常,事不关己的模样,反手把门关上。
“那你又为什么会在这里?”陆唯克制自己的情绪,那么努力地忍耐还是止不住提高语调。
“时间安排的过来,我做两份工作。”
“你可以去找别的,kfc、超市、书店,或者去闹街摆地摊,这些都可以,你为什么要来这里!”他声音大,不是提问而是质问。
程天籁别过头,再看他时眼神漠然,“这里学的快一些,毕竟我在‘明月’做了很久。”
“什么理由啊!”陆唯紧绷的弦快断了,“你怎么一点也不爱惜自己!在这里等着被客人点,你以为你是古代侍翻牌子的妃子吗?别人至少名正言顺的,你这呢?你这是在作践自己!”
她的呼吸变得急促,咬着嘴唇,紧紧的。
陆唯缓了情绪,“你是不是有什么困难?你怎么不告诉我?”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她声音轻,每个字都砸在陆唯心上,这么冷淡的态度让人挫败。陆唯几乎一瞬间就冷了下去,高涨的愤意被她戳了个洞,气漏了,人也颓了。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在她那儿,他找不到自己的位置。既然没有理由,那就没有资格去指责。
陆唯低下头,他觉得自己傻透了,最后小声说:“俏俏,我只是担心你。”
他拉起她的手,用力地捏在手心,程天籁疼的皱起眉,“你干嘛?”
“带你离开!”陆唯不顾她的挣扎直往前走,“你怎么可以这样,女孩子要自爱!你妈妈还病着呢,你这样做有没有考虑过她的感受!”
她开始剧烈挣扎,“放开我,你放开我!你怎么可以说我不自爱?你没有被逼到过绝境,你根本就不懂我的生活!”
“我不懂?我怎么不懂了!”火气又“噌噌”上窜,陆唯几乎用吼的,“你在两家夜总会做,被任何一家知道非得卸了你的腿不可!全世界就你苦情,你从来不说别人又怎么知道!你就是不自爱,自爱的女孩不会做小姐!”
陆唯看着她举起了右手,又气又恨,他甚至做好了挨巴掌的准备。可她没有,理智拉回了一些,慢慢地把手放下,她眼眶通红,“我不要再看到你,你走!”
“我要把你带走。”他固执,力气越发大。
响动惊了保安,陆唯一副掳人的架势,口舌之后开始大打出手。陆唯红了眼睛,“啊”的一声大叫,把她推开然后全力拼架。
陆唯没什么招式,但气势唬人,保安拿棒子打他的背,他“砰”的下倒在地上,龇牙咧嘴疼的眼泪都出来了。
程天籁扑过去,“别打了别打了,你有没有事?”
他别过头不理,捂着肚子直流汗。有人报警把他们都带走了,这是程天籁第二次进局子,她的脸陡然苍白,陆唯再生气,还是担心她。
警察语气冷硬,程天籁低着头声音颤微,每一个问题都像是两年前的重演,凌迟心脏的感觉又来了,她头晕目眩,周身跟冰冻住一样。
做好笔录,在系统里做登记,输好身份证号,警察别有深意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