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继续砍价,她就愣愣的看着他,见过孙文晋衣冠楚楚的样子,也见过他莫测高深的样子,可是她绝没有想到有一天能为了几十块钱这样砍价,看那老板脸上越来越纠结的表情,她真是叹为观止,而且最神奇的就是老板们一边叫着“这简直是出厂价,根本没赚头”另一边居然又找来绳子帮他把玩偶串起来。
结果买了一堆绒毛玩偶,居然总共才只花了三百块,她拽拽他的袖子不可思议的问:“怎么可能这么便宜,你到底跟他们说什么了?”
他回过头来,看她一眼,眼中有戏谑的笑,压低声音对她说:“我跟他们说我们买这个回去结婚用,让他们便宜点,不然你不肯嫁给我,所以他们才肯卖。”
唐瑜大窘,脸腾的红起来,低垂着脸也不敢说话。
他看着她,知她脸皮薄,又有点于心不忍,低声在她耳边说:“我初中转到n市读,扬州我熟得不得了,以前陈释和他老婆没事跑来瘦西湖谈恋爱的时候,专门指派我过来帮他买,我早买成vip了,他们这里的玩偶出厂价我一清二楚。”
老板帮他把玩偶都串起来,但因为是毛绒玩具,一个比一个占地方,还真不好拿,孙文晋对着一堆毛绒娃娃发愁,他这样一个衣冠楚楚俊朗男人对着一堆玩偶发愁的样子真是很滑稽可笑,鉴于他之前砍价太狠,那些老板都很不厚道的都笑了起来。她在一旁抱着那巨大的史努比看他被人嘲笑,也忍不住,没想到孙文晋不介意那几个老板们笑话,她一笑,他转过脸沉下脸来吹胡子瞪眼:“你再笑,一会儿全让你自己拿回去。”
唐瑜赶紧忍住,转移话题:“你买这么多干什么,你拿都拿不完。”
“这可是扬州有名的玩具市场,又便宜,到了这里不多买点,划不来。”
“你又不是没钱,为了省这么几百块钱,买这么一堆带回去都是个难题,就划得来了?”
他回头冲她宠溺的一笑:“傻瓜,这才是花钱的乐趣。”
她终于低下头不再说话。
他们这样实在是坐不了计程车,车里连放玩偶的空间都没有,最后还是玩具老板替他们想了办法,叫来两辆黄包车,黄包车是这旅游城市里的特色,前面是人力的自行车,后面仿民国时期黄包车的样子设了座位,他们雇一个车专门用来放玩偶,另一个用来坐人,但玩偶实在太多放不下那只巨大的史努比,唐瑜最后不得不抱着它跟孙文晋坐在一个车上。
唐瑜又笑。
这时候那个骑车的人突然问道:“先生,你买这么多毛绒玩具是打算做生意么?”
孙文晋一本正经的说:“是啊,我专门做这个生意的。”
唐瑜又是“噗嗤”喷笑出来,孙文晋已经一本正经的跟司机讨论起自己的玩具店来,居然有板有眼,好像真有那么一家小店似的,老实厚道的司机被他骗得团团转还深信不疑,她笑得前仰后合直打颤,他见她笑,越加起劲的胡说八道。
她实在撑不住就把史努比横放在他腿上,下巴靠在他肩上休息,她双颊染着浅浅的晕红,眼眸中光华流转,他转头看她一眼,低头就吻住她的唇。温柔绵长的一吻,细细密密,春风化雨,吻到她全身发软,这时那被骗的司机见孙文晋久不说话,回头一看,终于识趣的掉过头去。
已经是晚上7点多,黄包车晃晃悠悠穿过法国梧桐的街道,人力车晃晃悠悠在平坦的路面上行驶,从古运河上吹来的风拂起她颈间绒绒的碎发,有几丝头发被吹到他的脖子上,痒痒的,凉凉的,让人感觉异常舒适,一旁时不时掠过扬州古老而特色的建筑,这样的氛围渐渐让人产生一种恍惚,让人疑心这是个梦,但他此刻抱着她只愿意时间长一点,再长一点,若是没有尽头才好。
带了那么大一车玩具回宾馆,法国人刚吃过饭,直夸他们“rantique”,n大老师也望着他们笑,问,“买这么多玩偶送人吗?”
“不,我们带回去。”
“这么多?”n大老师惊讶。
唐瑜这时也想起来,从n市到b市,坐飞机回去,怎么好带,孙文晋含蓄的冲那老师笑笑:“我有朋友在航空公司工作,到时候让他们帮我个忙。”
唐瑜之前和那老师住一个标间,孙文晋来了后就找宾馆另外要了个房间,她随他一起去房间,服务生帮他们把毛绒玩偶送上来退出去,她想起他航空公司的朋友,问他:“你不会真的专程找你航空公司的朋友帮我们带这么多玩具回去吧,你……”
他把门一关,转身过来抱着她就吻,她的话再也说不下去,唇齿呢喃间他在说:“你想不想我,我好想你。”然而他等不及她的回答,继续火热的吻着她,她所有的回复都湮灭在他的热情里,这一晚,她在他怀里化成一滩春水。
接下来的日子大概是唐瑜这一生中最美好的日子,很多年后回忆起来,总让她恨不得这一生就此停住,孙文晋不像之前那么有空闲,他时不时会飞回深圳处理一些事物,这一段时间唐瑜了解到,好像他大部分的产业都在深圳,有一部分资金在股市和期货市场里,那是有专门的朋友帮他管理,而公司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