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致把戒指给她时,让她好好考虑,她并没有答应这桩婚事。现在于芬象有点走火入魔般,已经把致远公司当作自家产业了,她觉得有必要和宁致好好谈一谈。
她神色凝重地给宁致打电话,电话很快就接通。
宁致的音量压得很低,“舒舒,我在开会,一会再回你。”
舒畅听着电波里传来“嘟、嘟”的忙音,烦闷地闭了闭眼。
她从衣橱里拿了件外衣,几场秋雨过后,早晚温差很大。她“咚咚”下楼,突然看到晨晨的房间里亮着灯。
她推开门一看,舒祖康坐在里面,身边放着一个纸箱,正慢慢地把晨晨摆在桌上的玩具一件件放进去。
“爸爸,你这是干什么?”
舒祖康对着女儿慈祥地一笑,“不是马上要拆迁了吗,咱家要做好带头作用。到时忙不过来,现在先带着收拾。”
舒畅不知怎么,眼里酸酸的,她蹲在舒租康的面前,握着他的手,“爸爸,你舍得离开这里吗?”
“所谓的家就是有家人的地方,只要看到你妈妈还有你,在哪儿都无所谓。唱唱,你的幸福最重要。”
“爸爸,你怎么会认为搬离这里,我会幸福?”舒畅颤声问。
舒祖康疼爱地摸着舒畅的头,“难道你不想致远公司中标吗?中了杯,宁致说几年不接工程都可以。我想着—那样他就能多出时间陪你。唱唱,你最近都很少笑。”
舒畅喉咙中一哽,感到自己过得是如此失败。一份真挚的感情付出,应该是无怨无悔,为什么还要有交换呢?
“爸,我去机场接胜男,你别累着!”她站起身,急匆匆往外走去。
稍晚一些,她怕她的眼泪就会夺眶而出。
一路上,舒畅的车开得飞快,到达机场时,胜男的飞机还没到航,她不能把车横在路上,先开到停车场。
拨出钥匙,推开车门,附近一个停车位上也刚有辆车停下。
她还没抬眼看过去,就听到一声惊喜交加的尖叫:“舒畅,没想到你会来给我们送机。大哥,这是你偷藏的惊喜吗?”
舒畅头嗡地一声,迅即空白,脚一着地,身子就被一双长臂紧紧抱住。
世界真是小得可怜,看来人类应搬往浩瀚的银河系,这样,才有可能与不想碰到的人再无相见的机会。
舒畅自嘲地一笑,抬起头,对上裴迪文促狭而又欢喜的双眸。
储爱琳也有些意外,伍盈盈抱着裴欣儿,冷冷地打量了她一眼,便收回了目光,菲佣和男仆正忙着取行李,最是裴乐乐兴奋了,象只树熊攀在她身上。
“怎么不一起吃晚饭?”储爱琳温和地问道。
舒畅嘴角抽搐了下,不好说自己其实是来接机的,并不是来送她们的,可她真的怕打击到裴乐乐,只得硬着头皮回道:“报社里有点事。”
“迪文,那你带舒小姐先去机场餐厅吃点点心,别饿伤了胃。”
“不……不要了,我不饿。”舒畅忙应道。
“妈咪,先送你们登机,我一会再带唱唱去吃饭。”
舒畅眼睫哆嗦了下,j皮疙瘩都出来了。
“哇,他叫你唱唱,好亲昵的称呼。”裴乐乐鬼鬼地和她说悄悄话。
舒畅笑得象在哭。
一行人大包小包地向机场大厅走去。
“舒畅,本来我们准备前天走的,可是大妈气管炎犯了,拖了两天。我还郁闷碰不着你,没想到你突然从天而降。你什么时候去香港?”裴乐乐挽着舒畅的胳膊,问道。
舒畅一个头两个大,“我……最近采访任务比较多。”她委婉地回道。
“大陆十月一日不是有长假吗?”储爱琳接过话,“抽个几天来玩玩吧!”
舒畅干干地笑,不敢接话了,眼角的余波瞟到裴迪文递过来的柔光,她翻了个白眼,裴迪文嘴角的笑意更大了。
几人走进机场大厅,男仆和菲佣去托运行孕、办理登机证。舒畅的手机响了,是胜男的。“唱唱,我下飞机了,取好行李,就在机场外面等你。”
舒畅象抓住了一根救命的稻草,扭过头正要道别。
“小舒,你过来帮我看一下,我这脸上沾到了什么?”储爱琳突然说道。
舒畅一愕,有些茫然地走过去。不远处,一个高挑的身影撞入了她的眼帘。
“是不是沾到唇彩了?”储爱琳往前几步,又问。
“呃?”舒畅拉回失神的视线,看了看,捏出一根头发丝,“是头发。”
“怪不得痒痒的。”储爱琳高贵地笑了,目光笑直,“陪我走到安检线,然后和迪文早点回去,路上好好开车。”
舒畅几乎是被强迫地挽着储爱琳的胳膊,往安检线走去。
裴迪文淡淡地朝已经站得僵直的身影点了下头。裴乐乐接过伍盈盈手中的裴欣儿,叹了一声:“妈,你真得向大妈好好地学学。”这不动一枪一炮,就把对方的气焰压得死死的。宋颖瞧着大妈对舒畅这幅亲和友好的样,怕是死的心都有了。为了挽回大哥的心,宋颖可在大妈身上下足了功夫,大妈就是吝啬得不给一个笑脸。而舒畅,这才和大妈见了几面,就被大妈疼成这样。
看着宋颖那一脸呆愕加愤然,裴乐乐忍笑忍到内伤。
裴欣儿趴在裴乐乐的肩上,到是在看到宋颖时,笑出一嘴口水。
宋颖羞恼得攥起拳头,她今天干吗要来机场送宋思远呢!要是不来,她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