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大一些,高犰学史悟史,学人悟人,更看清楚了某些伟人的难能可贵。正因为北京东南的所谓中原无险可守,北方异族入侵,一失北京,中原难保,江山难保。于是平安险中求,明成祖朱棣不贪恋江南的暖风、醉泥螺以及小 奶 美人,迁都北京,在沙尘暴中真切感受塞北的威胁,在威胁中时刻警惕着。
高犰想到成祖朱棣,再看看身边的魏小白,忽然觉得,魏小白是错生了年代,以他之雄才伟略,在浩荡的乱世也一定能打拼下个宏伟盛世。
这么想,不夸张。因为落地北京后,他们被告知张晋要先开几天的研讨会,这样高犰就完全可以叫魏小白领着充分玩透儿北京城的宏伟与低 俗,上流与下 流。
魏小白跟高犰说,北京这样大城的味道是好些人在老长的岁月中住出来的,咱们就盯死空间和时间两个轴,从时间的视角玩遍空间的变革,绝对不会错过任何一处好景色。
果然,几天下来,上上下下,帝都最顶级的奢华,最平民的风朴,高犰一一领略,时间线分明,对于她这样一个脑袋里有严格“断代界限”的历史狂,叫她说不出二话,魏小白让她玩得口服心服,醉心如品佳酿。
夜 生活也是丰富多彩,堪称瑰丽。不过,绕是没多少心眼儿的衙内也看出些,每走一处这样极致的妖孽之地,魏小白的“降临”都好像给人无比震惊之感!当然,震惊得再厉害,稍纵即逝,亲热的亲热,谄媚的谄媚,迷恋的迷恋,仰望的居多;也有冷漠的,敌视的,仇恨的,但是,不敢靠近,细究,眼里残留的,又有些想捡不敢捡的迷恋;当然也有陌生的,好奇的,交头接耳后,又是一副震惊模样,稍后,又变成点点畏。有居心的,想靠近又不敢轻举妄动;想挑衅的,还是慎重又慎重,迟迟不动身。反正,感觉非常之诡异又奇妙。
难得,犰犰却很享受这样诡谲又神经兮兮的气氛,她也不问魏小白,就是小孩儿玩你猜我猜一样,看这个,嗯,跟他有仇,那个,跟他关系不错,挺乐呵了衙内。
“犰犰,尝尝这,”
魏小白递给她一个黑乎乎的小团团,这是服务生才恭恭敬敬送上来的。
犰犰接过来放进嘴里咬了一小口,竟然酥酥软软的,很可口,“这什么?”
“你猜呢,”原来这黑乎乎的东西还带壳儿的,小白在给她拨,
“虾?”
“蟑螂。”
犰犰正好吞进去。身体绷得紧紧的,一副想吐又知道吐不出来的样儿。
小白把手上自己拨的这颗放进自己嘴里,擦擦手,一边嚼一边看着她,“只要好吃,你管它是什么。瞧你个傻样儿,——”倾身过去含住她的唇,把嘴里嚼的渡进她嘴里,犰犰捏着小拳头捶他的肩头,他非要胡闹,犰犰只得松了劲儿,两个人唇 齿相依,不知道是一起吃还是一起吮 吸,解决了这颗蟑螂。
犰犰掐他的腰,“再这样,我生气了啊。”脸红扑扑的,还啜着小气。小白又舔了下她的唇,然后头靠在她的肩头,不作声。犰犰低头,突然觉得她的小白好艳丽又有些落寞,像那坠落下来的烟花。
犰犰摸着他的脸,“你来这里一点都不高兴,”
小白哼一声,“嗯,高兴什么,都是些。”
犰犰掐他的脸,“不高兴你带我来这儿,你也。”
小白呵呵笑,仰起头,“犰犰,我喜欢的,我不喜欢的,都想叫你看看。嗯,这次来北京,其实也不错。”
犰犰就那么抱着他的头倾身去拿小茶几上的酒,“咳,这里酒还是不错滴。”她个贪杯样儿,
小白翻个身儿,一手伸进她腰里,抚 摩着她光 滑的腰身。犰犰喜欢他这么摸 她,一摸,就软的像个小猫咪。她一手还拿着酒杯,抿着酒,虚糜的笑,浪 荡的无法。
“小白,我想学抽烟。”
这孩子不容易消除这个孽念。上次找大妖大祸学过,不过也体会的出,他虽然纵着自己,可至少不想那么痛快叫她学会。她又想找小白试试。
这算找对人了。鬼混鬼混,只要不涉及大的伤身原则,小吃小喝小抽小嫖,魏小白愿意带她混。
魏小白回身从矮桌儿上抽出一根烟,叼着,点燃,吸了一口,眯着眼两只手指夹着递到她唇边,另一只埋在她腰间的手始终没有抽出,她含住烟蒂,手又在她腰间揉起来。
“诶,慢慢吸一口,——哎,咳出来不要紧,”手又上移,拍她的luo背,
“喏,像这样,”烟又回到小白唇边,他吸一口,漾着,做示范,又吐出,又告诉犰犰该怎样用气去回味,再给犰犰试,
犰犰一次比一次感觉得好,渐渐也不咳了,吸一口,吐出,那样子,虽然还是纯抽,一点也没美感,可是,憨憨的,又夹杂点野性,很带劲儿!
两个人就窝在沙发里有种老式浪 荡的范儿,吞云吐雾,烟酒人生。
很媚人。
犰犰指甲上夹着烟,抽的不熟练,可是夹着烟的姿态很自然流露出她姥姥从小灌输给她的老上海上流气,喝酒的时候又颇为大家闺秀,低头跟小白亲昵的时候又憨气骄娇二气并存。小白始终面朝里,头枕在她的大腿上,微侧头仰视着她,有时候撑起头亲她的下巴,恋得要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