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更是使劲儿了一下人们的心怀!韩应钦呀韩应钦!————多少人感叹。
“你拿哪儿去?这是我的。”“女主角”开了口,声音不大,却清晰明辨,也算坦荡的样子,
韩应钦站住脚,微侧过身转头,一手悠闲地军裤荷包里,一手拎着那盒子轻抬了抬,
“这东西,你知道是什么吗?”
“女主角”显然没料到他会这么问,眉心蹙了一下,
韩应钦笑,很大度,
“这个摩洛哥皮是洛阳城里高等妓 女才穿得起的东西,一般妓 女只穿得起土硝硝的假摩洛哥皮,不但咯咯作响,而且发出臭气。”他晃了晃盒子,微笑,“听,挺响的,假的。”
说完,转头准备继续走,
却,身后,
“假的我也要。”
韩应钦一笑,这次直接扭头,唇边的笑意依然很大气,不过,———
“假的,你也要不起。不是所有的女孩儿都能幻想出那样一个‘洛阳城’,‘洛阳城’里甚至妓 女小贩儿穿着什么样的衣裳,抹着什么样的胭脂,她事无巨细,一一描摹。虽然下 流无用,可也只有最真的人才担得起这份幻想,享受得起这份幻想。你,不配。”
再没废话,拎着盒子大大方方走了。
话,很直。指戳人心!
戳的,是一个女孩儿。韩帅不在乎这什么“以大欺小”,就算是个小女孩儿,十岁以下,无理地要了犰犰的东西,韩帅也会这么做。他刚才所说就是他所想,“摩洛哥皮”只是个幻想物,是犰犰的“幻想物”,如果是一件实实在在的东西,再值钱,韩帅知道犰犰也不会这么在乎,东西在其次,关键在于这件东西有犰犰独有的念想在其间,其它人,确实不配拥有!
戳的,何止一个女孩儿。这台下的精孩子们听不出?
望着他的背影,
胡来,郑井若有所思,
龚晓跃,———低垂下了眼,掩下的,该是何等的狂澜。———
15
犰犰早从后视镜里就看到他拎着东西走过来,人已经扒在窗户上,笑逐颜开。他人走到这边,她又赶忙扭过身子,望着他开门。
她坐在驾驶位,韩应钦打开副驾驶门,先把东西递给她,死犰犰喜滋滋地接过来。韩应钦没有立即上车,而是站在外面打了几个电话。
犰犰呢,只专心致志看盒子,摸盒子。真的是摸呀,像摸她心爱的衣裳。
里面是什么呢?
她想知道里面是什么东西,不过,还是仔细品了品长盒子上的字,是那种豆青色。犰犰会意地一笑。
小白真过细。她记得她当时跟他说,洛阳城是泥土筑成的,土是用远处运来的最纯净的黄土,放在笼屉里蒸软后,掺上小孩子屙的粑粑(因为小孩子除了豆面什么都不吃,除了屙粑粑什么都不干,所以能屙出最纯净的粑粑),放进模板筑成城墙。过上千年,那城就变成豆青色了。
她还用指甲抠了抠,抠过瘾了,才小心翼翼打开盒子。
哇!——犰犰的眼睛都被里面泛出的红色光泽染艳!
是两张完好的红狐狸皮!!
两张并不完全大小,犰犰知道,一张围 胸,一张围 臀。小白记得呢,这是女孩儿们捂在赤 l的胴 体上的。
这皮子的绒毛真是漂亮。细腻,光滑,柔软,色泽鲜亮,艳红艳红。犰犰摸着爱不释手。
这时候,韩应钦打完电话上来,一边关上车门,看向盒子里,笑起来,
“看来我刚才还说错了,这是真货。兴安岭的红皮子,好东西。”
犰犰边摸又拿起来贴着脸蹭,“真暖和。”
犰犰的脸蛋儿蹭着那红皮子也好看,韩应钦抬起手反手用指腹顺了顺她的发,
“红狐狸稀少,它矮小,玲珑又俊俏,奔跑时,像雪地上燃烧着的一簇火球,赏心悦目。它个头儿小,尾巴细长蓬松,跑起来像硕 大又晃动着的扫帚,把雪地上的脚印巧妙地都掩盖了。再一个它的眼睛碧蓝里闪着一种幽光,既透着智慧也折s着它的狡猾。爪子则更美,晶莹剔透白得刺眼,红白相间漂亮得叫人咋舌。”
“你见过?”犰犰还在拿脸蹭,感兴趣地问,
“驻守内蒙古的时候玩过狩猎,捉过这么大个红皮子,”他拿手比了比,“那时候听猎户讲,这红皮子可值钱,一张足能抵上几十张狼皮或数十张熊皮。还能换到一支崭新的单猎枪,包括子弹、火药、炮子,紧壳器。”说起狩猎,他似乎也挺高兴,犰犰也听着来劲儿,
“什么时候带我去玩玩儿吧!”她脸不蹭了,一下撑起来,眼睛贼亮。
韩应钦靠近椅背里,舒了口气。犰犰抱着红皮子一翻身,傻乎乎地又笨拙地zhe到他身上趴着,连红皮子和他的脖子一起搂着,“明天是周末,明天是周末,——”就挨着他的脸,小声说,
韩应钦也没动,笑,头稍往后仰些,睨着她,“明天是周末又怎么,”
犰犰跟着他仰的角度微抬身硬是要还贴着他的脸,小声嘀咕,“你不急着回北京吧,”
听见他的低笑,“急呀,怎么不急,我一会儿就回去——唔——”一声闷哼,死犰犰咬上他的脖子,真咬咧!急的不得了。“你还骗我,我刚才明明听见你打电话说,事情周一再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