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好,我出城了,到时你可别哭。”
“啥?出城?”我一惊,忽然意识到自己已离开赤霞谷,迅速坐了起来,急急地跳下床,手忙脚乱地抓起衣服往身上套:“怀彦,我也要去,等等我!”
他悠闲地负着手,立在床头,笑觑着我:“不急,无名他们还没来,你还有一点时间。”
怎么不急?等他们来了再洗漱就来不及了。再说,他们这是办正事,我怎么可以拖后腿?那不更让人瞧扁了?
我不理他的调侃,抓了梳子胡乱耙了几下头发,随手挽起来,扔了梳子便往门外冲:“走吧,要迟到了。”
“别慌,”他扣住我的肩,皱眉打量了我几眼,摇了摇头:“你是不是女人啊?头发乱七八糟,疯婆子似的,也敢出去见人?”
他把我按在梳妆台前的圆凳上坐下,一边低声数落,一边伸手取了我扔在桌上的玉梳,仔细地梳起我的发。
我呆呆地坐着,透过铜镜愣愣的瞧着他。
这一刻,时间,仿佛已在他的指尖停驻,只有他修长的手指温柔地穿过我的黑发。他是那么专注和耐心,以至于我的发,似乎也感受到了他的温柔,变得隔外的柔软和顺滑。
他满意地替我结好发辫,仔细地绑上丝带,双臂撑着妆台,俯低身子瞅着镜中人,微笑:“瞧,多秀气?”
我的眼色朦胧了,脸颊倏地染上了红霞。
他靠过来,温热的唇亲密地摩挲着我的耳垂。晃如电流通过,我闭上眼,身体轻颤,深处搔动着,血y兴奋地流淌,感觉自己象一块奶糖在融化,甜蜜地融化……
“咳,咳!”无名在门外轻咳,我一惊,慌得差点跳起来。目光突然瞟到镜中那个红唇润泽,眉眼含春的女子,羞得直往怀彦身后躲。
“人都齐了?”君怀彦若无其事地牵了我的手走到花厅,头也不抬,淡淡地道:“去,每人戴一个,口罩是吧?”
“嘎?啊,哦,是的!”我回过神,这才发现他虽然在跟无名说话,最后那个问题却是对我问的。
诶,真没用,这么简单的问题,居然答得七零八落?
“是,”无名目不斜视地越过我们,拿了那一堆口罩出去发给大家:“我就不用了,昨天已拿了一个。估计王爷也用不上,是吧?”
“我不用了,不过别忘了给萌萌留一个,”君怀彦冷着脸,淡淡地发表意见:“对了,绣着兰花的那个好象不错,跟她的衣服很配。”
“恩,王爷好眼光,王妃今天的打扮,的确象一朵空谷幽兰。”无名一本正经地挑了口罩给我,面不改色地跟着怀彦胡闹。
倒!什么时候,他们全都成了冷面笑匠了?自吹自擂,也不怕笑掉别人的大牙?
“那个,无名。”我大窘,岔开话题:“其实,这里面最好再加点药研成粉末放进去。可以慢慢吸入口鼻,叫吸入法,可以达到持续用药的目的。可惜,我只记得其中有一味防风,其他全忘了。不过,你是神医,这个应该难不倒你吧?”
正文 贤内助
“是,王妃说得有道理。”无名含笑瞧了我一眼,目光中透出惊奇与敬佩:“我倒是没有想到,属下这就去配药,请王爷稍等。”
在等无名配药的空档,君怀彦采纳了我的建议,跟无尘他们商量后,决定把渲州城郊二十里的石岭镇划为隔离区。
我们一行十人,戴上添加了药末的特制口罩,骑着马,押着大批药材出城往石岭镇走去。身后跟着从渲州府衙临时调来的五十名衙役。
听说要去疫区,他们大都脸有菜色,却畏于君怀彦的气势,不敢抱怨,只得垂头丧气地跟在队伍的后面。
石岭镇交通便利,依山傍水,倒是一个风景秀美的好地方。
可惜,一场瘟疫,把一个清静幽雅的村镇变得凄凉悲惨。
一路上闻得处处哭声,看到遍地坟茔,每个人的心情都非常沉重,气氛压抑无比。
就在一片静默之中,石岭镇终于抵达。
镇上家家闭门,户户关窗,辰时刚过,整条街上却几乎无人走动,悄无声息,宛如一座死城。不时,能从门缝中瞥到几道警惕的目光。
不待吩咐,无心已匆匆离开。不多时,他带了一个身材瘦削,面色苍老,年约五旬的老者——原来却是石岭的里正,周海。
君怀彦仔细地询问了他石岭镇的役情后,把石岭镇已划为隔离区的决定通知了里正,让他负责召集大家一起动手,打扫卫生,把整个村镇都消毒。靚靚…更多精彩
待无名替他们验过身体之后,染病的自然是留在隔离区接受治疗;身体健康的妇孺便可搬到衙门指定的临时住所去居住;年青的男子,则需留下来帮忙。
接到成为隔离区的通知,那里正原本满脸的愤慨。
后来听说所有的患者都是免费治疗,妇孺也可得到妥善的安置,便是留下来帮忙的男子,也可每日得到三两纹银的补助。且每日都有专门的大夫指导他们防疫,这才欢天喜地地走了。
无名把事先准备好的苍术分发到各家各户,让大家点燃烟熏消毒,不久开窗通风。
周海迅速把一间靠近街尾的客栈清空,做为怀彦临时的办事处和无名的诊所。
众乡人排队等候看诊。带来的那五十名衙役刚负责洒扫街道。
怀彦又怎么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