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跟着表姐喝吧。”真心地说,哪种茶都差不多。
绮年这么说,乔连波自然跟着:“我也跟着表姐。”
郑瑾瞥了一眼,嗤地笑了一声,对阮盼道:“阮妹妹,你这位乔家表妹倒有趣,事事都听别人的,难道自己不会拿主意吗?”
郑瑾跟阮盼一定有仇!绮年第一个想法就是这个。否则怎么连喝个茶也挑刺儿?这些帝都贵女们是闲得没事找茬儿玩吗?她伸手在几案后面按按乔连波的手,微微一笑:“我们初进京,自然是客随主便。表妹不爱说话,性子也随和,我就大胆替她做个主。”
郑瑾没话可说,抬起眼皮子上上下下打量绮年。她长得着实是不错,比阮盼丝毫不差,身上那件海棠红绣银线缠枝莲的春衫,在阳光下闪着点点银光。腰间系着一条长长的樱草色腰带,看着不怎么起眼,可是身姿稍微变换,就闪现出深浅不同的黄色。头上螺髻高耸,发间从上到下错落c了八柄金梳,每柄上面都用红宝石和碧玺镶嵌着海棠花图案,同样珠光宝气,耀人眼目。明明天气还不怎么热,手里却拿着一柄象牙柄纨扇,扇面上画着西施浣纱图,扇坠儿是一块温润的红玉,雕成一朵半开的荷花。
这一身打扮比之阮盼还更富丽,但是两眉微吊,那股时时都在找别人麻烦的劲儿,确实的叫人不爱亲近。相比之下,阮盼温和秀丽,可是比她看起来舒服多了。
许茂云本在热烈地跟金国秀讨论做诗的韵脚,听见这边明嘲暗讽,抬起头来快活地说:“阮姐姐,总这么坐着喝茶也没意思,咱们做点什么嘛。”
阮盼当然不愿意自己的客人闹起来。虽然这两个表妹跟自己素不相识,但也不会有人喜欢外人贬低自己亲戚,知道许茂云在解围,当下含笑道:“你是不是又要说做诗了?”
乔连波顿时微微胀红了脸,绮年也头疼,做诗什么的,真是太不美好了。
许茂云倒不好意思起来:“有金姐姐在,我哪会班门弄斧。”
金国秀浅浅一笑:“许妹妹说这话,可就真让我如坐针毡了。阮妹妹与吴家妹妹都是才女,我可算什么呢?”
她没提郑家姊妹。
吴知雯微微欠了欠身:“金姐姐当年风采,记忆犹新。今日若有机会向姐姐请教一二,倒是知雯的荣幸。”她自进了帷幕,除了与众人见礼之外始终不曾说话,到了此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