绮年见冷玉如哭得泪人儿一般;叹了口气拿手绢给她拭泪:“若哭肿了眼睛,一会子不好上妆了。”
韩嫣打趣道:“不好上妆也罢了,倒是d房花烛夜,别吓着新郎官才是正经。”
冷玉如不由得也嗤一声笑了出来,随即又滚下泪珠来。绮年和韩嫣少不得又好生安慰了几句,勉强让她收了泪。听香端上一碗燕窝粥来道:“姑娘吃几口罢,这一日有得饿呢。”
韩嫣看她是陪嫁丫鬟的打扮,不由得叹道:“日后去了西北,你可要好生照顾你家姑娘。”
听香认真道:“两位姑娘放心,奴婢这辈子都跟着姑娘。”
冷玉如不由得又要拭泪,拉了她的手道:“也就是这丫头跟我是一条心了。你们没见着恒山伯府给我添的三个大丫鬟,个个的眉眼活泛,哪里是去伺候我的,分明是——”后头的话到底是没好说出口来。
不过绮年和韩嫣已经听明白了,必然是恒山伯府找了些美貌的丫鬟来,现在是陪嫁,将来怕就是给张殊准备的通房了。韩嫣轻嗤道:“随他们陪送,到了西北谁还管得到你,若有不老实的,只管就地卖了,难道还怕她们翻起风浪来不成?”
几人说着话,冷玉如将那碗燕窝粥喝了,便已到了时候,请来的全福夫人进来绞脸梳头了。
绮年和韩嫣心情复杂地坐在一边,看着全福夫人熟练地用一根红线绞去了冷玉如脸上薄薄的绒毛,又给她敷上脂粉。就像绮年上辈子看过的千篇一律的新娘妆一样,这里的新娘妆同样将人化得千人一面,若不是熟悉的人,没准真分辨不出来呢。
吉时将至,只听外头鞭炮声响,却是新郎来迎亲了。韩嫣尚未见过张殊是何模样,只听说脸上有疤,终究是不放心,扯着绮年也悄悄儿溜到二门去看着。隔得远,只听见门里的人嚷着叫外头做诗还是应对的,却听不清楚。
到底这是恒山伯府,冷玉如又只是个“义女”,也并没能闹起来,只叫外头做了一首诗,对了一副对子,就开了门。绮年和韩嫣远远地看见张殊穿着喜服跨进门来,脸上虽则有道疤,却也并未破相,加之腰背笔直,眉宇之间自有一股英气。韩嫣先就松了口气,拍着自己胸口道:“还好,还好。”
绮年却有些不放心。张殊虽然脸上也带笑,可那笑容并非发自内心的喜悦,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