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传你传得如此匆忙,想必定是有了急事。上官梦将手上的外套递给了我,披上一些,外边天凉,若是受了寒,现下这般形势,哪里还来得假去请
我感动得嗓音有些个哽咽,望着那件斗篷,一时竟是说不出话来。
快快去吧,只怕皇上等得久了。上官梦轻推了我一把。
我点了下头,看到正在外面等待的小太监,赶快跟了上去。
内,灯火通明,没有了白日那般热闹之景,放眼望去,各个殿宇皆笼罩在黑暗之中,仿佛即刻间被它所吞噬。这个夜,有点静得蹊跷
鑫宁外,两名侍卫一左一右守卫着。向内而走,不时地还看到那些女和太监们,脸上现出了急色,就如同白日那般情景。掀起了门帘,登时一股香气袭人。我向前迈动了两步,用眼神随意打量了下四周,摆设是那般的致,就连椅上皆是刻满了龙形,有的张牙舞爪,有的闭目养神,亦有的威猛吓人。
似是听到了我的脚步声,赫连琰背对着门口处的身子转了过来,面向我,他一脸的憔悴,好似经历了什么大波折一般,眼神变得空洞,似看到我,又似早已穿透了我的身子,望着远方。
不由得让我担忧了起来,我赶紧地走上前去,怎么了
看他不吱声,我更是起急,到底发生了何事我顺着他的眼神向桌面上的那张宣纸上看去,正是晌午我们商量的圣旨,莫非那大司马已是潜逃圣旨未接,只得说明那人已不在。
然。
他死了
我身子猛然一颤,错愕不已,好半晌才反应了过来,怎么会死早上人不是还好好的吗
赫连琰双手狠狠地向桌面上砸去,脸上五官几乎快要挤到了一起,我就知,身边定是安了眼线,我以为只要将他们替换掉即可,熟料还是漏了人。难道我身边就连信任的人皆是没有了吗
我望着他痛苦不堪的脸颊,眉头皱了下,可当日说时,只有你与我,并无他人在场。
赫连琰耷拉着脑袋,像是在苦恼,一直未再吱声。
好半晌。他直起了身子,长叹了口气,罢了,或许命中注定,我就是要做我父亲的第二任他嘴角泛出一抹苦笑,或许明日,你就可得到自由了
我抬起了眼眸,萱,萱绫不知,皇上所谓何意
他摇了下头,聪明如你,怎会不知晓呢我若是被罢黜了,大司马亦是被杀,眼下就只剩下摄政王和宰相两人。而摄政王本身就早已坐拥了半个江山,又得人心,相信没有多少时日,就会成为了新任君王
新任储君摄政王三爷
为何我的脑海中竟是怎地亦是将它们联想不到一起,仿佛是一个个的分体,不该是相等的。我想象不了,三爷有一日会成为天下人的三爷,我想象不了,三爷将来会和每一任皇帝一样,后佳丽三千人,更是想象不了,将来会有一名女子像是那贵妃醉酒一般,成为他的最宠
怎地,不开心吗赫连琰扭头望向我,三皇叔做了皇帝之后,你沾了光,成为了公主,将来可以嫁与他国皇帝,成为母仪天下的皇后。这些不是很好
我耷拉下了脑袋,心中却是不断回复着他的话语,不好,不好,这样一点都不好
似是看我脸色不大好,他再次说道,没有想到,咱们的友谊仅是持续了这般少的时日。若是有来生,我希望能在三爷之前遇见你,这样,你就不会像起初那般地讨厌于我,又不会总是想念着回到那个家中,而我亦不会这样的孤单。
我沉默不语,伸出手来探向自己正微微隆起的前,感受着它里面狂热的心跳,有些痛,有些揪,为三爷,为我,亦是为面前的这个男人的无奈。
回去吧,让我一人清静下。他转过了身子,走到了窗前那有些偏暗的地方,似是要通过此来掩藏自己内心的恐惧。
不知为何,我似是能读懂他的内心一般,今夜过后,将会马上迎来所有朝臣的质问,他要独自一人来扛下所有这些过失,群臣的谩骂,子民的不解,还有那些早已觊觎皇位良久的人儿,只怕此刻正捂嘴嘲笑着他。
或许你可以猜测下,到底这是谁人所为我问道。
他听后不禁苦笑,我知晓又能如何呢抓人要罪证确凿,现下这般孤单对敌,注定是失败
未必我转过了身子,依你看,若是大司马死了,谁还有可能继位
赫连琰抬起了眸子,三皇叔为人磊落,且曾经对我甚好,我相信他不会干出此等险事来。另外还有人,我想应该是大司马的亲信,宰相大人了。平日里在朝廷之上,他亦是与我作对得厉害,总是挑我话语中错儿,好几次,我想要将他罢免,然,一直未握有他把柄。且,听那狱辛言语,说道昨日那宰相正巧来看望大司马,最是有嫌疑
我点了下头,听到除了三爷以外的人出现,心中煞是开心,仿佛看到了曙光一般,这般,假若咱们来个上屋抽梯之策,相信定会有所收获。
上屋抽梯他蘧起了眉头,显得不解。
我左右巡视了下,确定四周并无他人偷听,猜将身子凑上前去,咱们只需安放一把梯子,即宣称大司马现下安好,后儿个就得以释放。则用这个当诱饵,使得那贼子上当,以为那日自己失手。遂,明儿个他必定会找时机进行第二次行刺,然后,咱们再抽梯,来个围攻。这样一来,不是正好抓了他,并得了证据吗
赫连琰暗淡的眼神再次发亮,他激动地握起了我的双手,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