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最难熬因为没有人来同他说话,只是傻呆呆的看着吊瓶里的体一点一点的流到自己的身体里。每一天都会有穿白色衣服和浅粉色衣服的人来来去去,偶尔这些人还会问他一些问题。
比如:“你觉得怎么样?”
“腹部还会不会痛?”
“小便正常吗?”
是了,他的腹部还缠有厚厚的纱布,里面应该是一个伤口,但是怎么造成的他不记得了,事实上他的记忆力越来越差,每天都会忘掉一些,每天都会觉得更陌生一些,可是他却无力改变。
曾经想过用笔记下脑海中的人、事、物,但是周围的人却吝啬于给他任何帮助。
“你是谁?”一个穿白衣服的中年男人问。
“我是……”潜意识里他是知道自己是谁的,他拒绝承认已经忘掉自我。他揪着头发,焦急的想着这个问题,可是答案好像埋在深不可测的海底。好烦躁,他想不起来……有很多重要的问题都想不起来……怎么办?
“应该可以了。”穿浅粉色裙子的女人说。
“嗯,我也这样认为,那你请东方先生进来吧。”接着,他便看到了一个穿着休闭服,贵气而俊美的男人进门,他的身高让人有压迫感,但是温和亲切的笑容又让人产生好感,他优雅的落座在他床边的木板凳上,眼神里闪着莫名的光芒。心里流转过一丝异样,但是怎么抓也抓不住要点,就在此时,这个人开口了:“云宵?”
他在对自己说话?云宵是一个名字?还是代表什么其他的?好像有点熟………
“很好。”那个男人微笑,给予了一个赞赏的眼神,但不是对他。
“你是谁?”他问,因为想知道他为什么会觉得‘云宵’这两个字这么熟,也许这个男人知道原因。
“我是东方焰,你的女婿。”看见他木然的神色,自称是东方焰的男人继续道:“云宵是你的名字。”
不会的,他不可能连名字都不知道,他不是笨蛋,不是!
“你不要着急,是车剐的原因造成了你暂时的失忆,慢慢会好的。”男人按抚的笑。
车剐?他了缠绷带的地方。
“是的,这也是车剐留下来的。”
“我的记忆会恢复?”他比较介意这个问题。
“是的,用不了多久。”男人拍着他的肩膀,指了指他的脑袋:“这里有一个血块,只要你好好治疗,它会慢慢的消下去,然后你就什么都想起来了。”
太好了,他要想起来,一定有什么事情是他现在想做而不能做的。“你刚刚说你和我是什么关系?”
“我是你的女婿,云宵,我要和你的宝贝女儿订婚了,就在下个月。”男人的唇角拉起,笑的好刺眼。他有一个女儿吗?好像有吧,可是又不太确定。真着急,他希望现在那个血块就能消失,他讨厌变成傻子。“我女儿呢?她怎么不来?”
“我怕她着急,没敢跟她说你出车剐的事情。”
好吧,不知道也好,省得自己现在痴呆的样子被她看到了伤心。突然觉得生活有了点希望——他有一个女儿呢,他不是没人要的傻瓜!为了女儿,他决定要尽快好起来。对了,还有订婚典礼,他的女儿不能没有嫁妆,他现在应该做点什么……可是要做什么呢?
“别着急,一切我都安排好了,你只需要安心养病。”男人像是看穿了他的心思。是这样吗?只需要养病就好?看他一身贵气的打扮,女儿应该不会吃苦吧……“我女儿叫什么名字?能不能给我一张照片?”
“她叫云朵。”
他心一震,好像闪电划破夜空的感觉。
“你是想起什么来了?”那个叫东方焰的男人问他。
没有,什么也没想起来,他的头脑还是一片空无。
“我是觉得的这个名字很好听,是我取的吗?”
男人明显松了口气:“应该是吧,云朵很可爱的。”
“那照片呢?”也许看见照片就能提早恢复记忆。
“我这次匆忙,下次带来给你。”叫东方焰的男人站起来:“好好治疗他,千万别出差错。”他对穿白衣服的中年男人交待。
这么快就走了?他还想问一堆问题呢,但是他看起来好像很忙,他不应该再给他添麻烦了,女儿以后的生活就要交给这个人,他不能让他生气。他说还会来看他,那下次再问就好了。
“别忘了给我带照片。”他提起嗓门喊,怕他下次忘掉。他有一个女儿,今天来的是他未来的女婿,而且他不是傻子,只是暂时失去记忆,今天应该是开心的一天,可是为什么就是高兴不起来呢?
从云宵处出来,东方焰坐进宽敞的轿车,接起一个电话:“收购的事情办的如何?嗯……。没有起疑最好。”收获成功的日子一步步临近,不知不觉他勾起一个微笑。
远航的游船吹起号角,白色的浪花在阳光下闪耀,云朵伏在船弦,压低身子向下俯瞰,幽幽的眼瞳映出大海的深遂,风掀起她的卷发,露出整个均净无暇的脸孔。看,点点水光像最纯粹的钻石般闪亮,深蓝的海面是最华贵的丝绒衬布,任何物质、材富在这里都变成一文不值的粪土,波涛的歌唱在沉淀人的心灵。
现在已经没有人会限制她的活动范围,因为东方焰已经为她戴上心灵的枷锁,如果只是自己被困,她会选择在这个美丽的日子里乘着海风做一尾悠然的美人鱼。
“风凉了,快回去吧。”东方煜坐在轮椅上,苍白的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