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再多问,只对神情骇人的春芸姝道:“殿下正忙,一时半刻无法见你,你要不先回王府等?”
“不用,他忙正事我不打扰,但就在议事厅外站着等,只要他一忙完,我立即要见到他。”她肃容道,坚持要等。
苏槽为难的看着她,她平日脾气虽硬,但十分讲理,遇正经事不会无理取闹,可今日却是反常了。
“明白了,春侧妃稍等,苏槽让人给你搬张椅子坐着等。”他也不劝了,让人张罗椅子过来,再奉上热茶,日常虽喜欢与她插科打译,此时却半句不敢逗她,安静的与凤佳站一旁,等里头的人出来。
两个时辰后,议事厅的门总算开了,户部尚书萧原第一个出来,见到等在外头的她,先是一怔,之后便带上怒气了。“春侧妃不在摄政王府养尊处优好好待着,怎么到这里来了,户部可是办正经事的地方,不是让女人嬉戏之所。”萧原说。
他之所以会有这态度,缘于女儿萧谨慧之死,他认定女儿是春芸姝害死的,对春芸姝当然没好话。
“我有事找殿下。”她寒着脸,不想与他多啰唆。
“当然是来找殿下的,难道来找本官?本官可没殿下的福气,身边摆个成天惹是生非的妒妇。”
春芸姝抿紧嘴唇,是动怒的前兆。
苏槽见了,忙打圆场道:“萧大人,春侧妃是真有事找殿下谈,不是来嬉闹的……”
“苏槽,不必跟他多说,我春芸姝在意自己的男人,就算妒行天下,又碍着谁了?又与人何干了?”春芸姝说。
“瞧,这是泼妇,咱们大禧朝自开国以来还没出过这么大言不惭、不知进退的女子,这是女人之耻!”萧原越说越难听。
这下连苏槽也阴了脸。“萧大人,说话可得当心,眼前是摄政王府的人,殿下的女人、苏槽的主母。她妒,只要殿下容得,旁人哪里有资格插话,萧大人为女生怨,情有可原,但若非要逞口舌之勇,那就后果自理了。”他可以不满春芸姝的张狂霸道,但自家的女主子容不得他人轻蔑。
萧原当下变脸。“苏槽,你!”
“萧大人,殿下快出来了,若不想苏槽将您方才的话一字不漏的禀报殿下,就快走吧,若不然殿下的脾性您是知道的,您的下场不会比令嫒好。”
萧原闻言脸色发青,身子颤了颤,赶忙往身后瞄去,就怕骞允出来听见自己的话,他不过是乍见害死女儿的仇人,一时忍不住讥上两句,压根忘了蓦允还在议事厅里,而春芸姝受宠是不争的事实,宠妃受辱,打脸的是他蓦允,自己图几句痛快,日后却可能没命的。这一想,萧原紧张得不敢再多逗留,一句不说的溜了。
春芸妹撇笑,没将萧原当回事,议事厅里陆陆续续又走出好几个人来,大伙见了她都微讶,但没人敢如萧原一样对她不敬,纷纷对她行了礼以后才走,当所有人都离开,只剩蓦允一个人在里头后,苏槽才又开口。
“春侧妃可以入内了。”苏槽道。
她点头,提裙走进议事厅,蓦允还在翻阅手上的公文,闻声抬首看见她,微挑了眉峰。
“你怎么会来这?”他眼神有些微的责备,这里确实不是她该来的地方。
她无视于他不悦的眼神,走近后在他面前坐下,望着他,一时反而说不出什么话了。
“怎么?可是出了什么事?”瞧她不像往日见了他即嘻皮笑脸或是赖皮歪腻的模样,他问。
“我……方才去见过许缇儿了。”她终于开口。
“然后呢?”
“她说……”她心跳徒然加快,竟然有些害怕问出口了,万一、万一是真的,自己真能面对?
“她说了什么?”他盯着她,似已知她要问什么,就等着她问出来。
她双手搁在膝上,慢慢捏成拳头。“她……肚里的孩子是……您的吗?”她用无比艰涩的语气问。
他依旧盯着她。“你说呢?”
她深吸一口气,霍地一声站起来,双手往桌上一拍。“我说什么?您没否认就算了,还来反问我什么意思?”她压抑许久,这会爆发了。
他只冷冷看着她,脸上表情轻蔑。“你这女人想怎么着就怎么着,那萧原说得对,你是专门来生事的。”
她瞪大眸子。“敢情您也听到萧原的话,还认同了?”
他哼了一声,算默认了。
她一哽。“我明白了,阿允还是认为女人就该逆来顺受,任男人在外花天酒地,甚至搞大人妻的肚子。”
“住口!”他正了正神色。
她怒视他。“您没错,是我的错,是我来错时代,跟错人,您后悔要我还来得及,我春芸姝断不会纠缠。”
她愤而转身要离开,让在门口偷听的苏槽与凤佳给拦下了。
“哎呀,有话好好说,你这是和殿下呕什么气?”苏槽急劝。
“是啊,二小姐,您说的那事应该不是真的,殿下怎可能和皇后娘娘如何啊。”凤佳也说。
人被拦住,春芸姝冷静下来的回过头去望蓦允。“好,我只问您,对那许缇儿是什么感情?”她再给他一次解释的机会,期望他能清楚的告诉她,许缇儿的一切与他无关。
然而就见他傲然不语,根本没要多说一句的打算。
“阿允……那许缇儿说您至今爱的还是她,才会对她多有忍让,才会原谅她陷害我一事,事实是什么,我只想听您说,您说了,我就信——”
“本王说过,随你去想,无须再多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