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逸的身边。
“给——”林小西递出了自己的身份证,高逸缓缓伸出手,接了过去。
身份证上写着:林小西,女,1987年7月7日出身。
他沉默着,抬起腕表,时间显示:2005年7月8日凌晨两点。
也就是说,她刚刚成人才两个小时。
“今天,是你的生日?”他扭曲着脸,沉默了半晌,这才把身份证还给她。
林小西用颤抖的手接过身份证,她的唇翕动着,这就是她的chù_nǚ之夜,这就是她第一个男人事后对她的态度。
一股难言的委屈和愤懑突然堵住了她的咽喉,让她嗓子发涩,鼻子发酸,她呜咽一声哭出声来,把手里的身份证朝高逸那张俊脸砸去!
隐忍许久的泪水疯狂地从林小西的眼角流下,扑簌簌地掉落下来,林小西嘶哑地朝高逸发泄着自己的愤怒和伤心:“死高逸,你是把我当卖笑的女人吗!那你是什么,是嫖客吗?!是,是你先招我的!!”
林小西怒喊着,心里酸涩的感觉要将她吞没,还是弯弯说得对:现代人的爱情,说穿了就是一张凌乱的床,下了床你不再认识我,我也不再记得你。
可是,高逸他怎么能这么无情,怎么能这么冷静?!她知道,假如有比喻的话,那他应是猫,一头敏锐犀利的黑猫警长。她就是鼠,一只爱撞南墙的笨白老鼠。
也许猫吃老鼠,天经地义,可是老鼠爱上猫,却是匪夷所思。当一只过街人人喊打的老鼠,她容易吗?她至于吗?她为什么要面对着他背负上道德的十字架?!
一直以来,她对他无怨无悔的付出,就是因为她爱他。爱他所以靠近他,哪怕被吃掉她都不后悔。只是他却根本不知道珍惜。
林小西,终于嚎啕大哭。
高逸看着林小西痛哭怒喊的模样,他怔怔地发愣。他并没有回嘴,过了一会儿,他一言不发地下床,寻找到他的t恤牛仔裤,穿上了衣服。
他站在床边,屋子里很黑,只能凭借窗外透进来的光线看到他如斧琢刀般深邃的轮廓。他有瞬间的踌躇,但很快他便沉默地离开了。
门在他身后关上,只留下门里还光裸着身体的林小西伤心地痛哭着。身下被蹂躏过的床单濡湿开来,上面的血渍犹如一朵鲜艳的胭脂。
每个女孩都曾把自己当成公主,每个女孩都曾想象过有一份轰轰烈烈的爱情,每个女孩都想在天上飞过。她也曾傻傻憧憬过童话故事中灰姑娘和白马王子的爱情,以为他就是她找到的命中注定的那个人,却原来,还是错了。
白马王子和灰姑娘的故事只能出现在童话故事和电视剧里,残酷的现实恰恰相反,白马王子往往会成为女人幸福的毒药。因为骑白马的不一定是王子,也可能是唐僧。
林小西明白,今夜那从颤抖的yù_wàng中逃脱的男人,遗落的四十三码玻璃鞋,原来指向的并不是她所憧憬的童话中的幸福结局,而是她一生伤痛的深渊。
……
半夜三点,高逸一个人在街头行走,他的喉咙好像被棉花堵住,林小西那张泪水纵横的脸不停地在他脑海里出现,他的心绪一片混乱。
阮媛媛的艳照,师傅临终嘱托的脸,林小西凄楚的泪眼,染血鲜红的床单,林局长的电话……思维模糊而又清晰地在高逸脑海中幻灯片一样不断地随机播放。
巨大的压力与空虚袭来,终于,他对着空无一人的宽广大街狂吼了一声,“老天,你要我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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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繁花过寂第四十六章当诱惑成为沉沦
午夜里,宽敞房间里的灯如昼,林小西一夜未眠。脑子里乱糟糟的一片,身体的疼痛和心里的痛楚汇聚成绝望的悲伤,让她眼神空洞,心如死灰。
正午那刺眼而又灼热的阳光,透过半开着的窗帘,在凌乱的床上投射出一道道斑驳的光亮时,林小西渐渐地被这刺眼的阳光从梦中拉回到现实中来。
原来一直以为自己会睁着眼死去,结果却只是睡了一觉醒来。
林小西牵动嘴角,苦笑着,她的眼角干涩,再也流不出眼泪来,泪水,在昨夜早已流干了。
她艰难地从床上起来,到浴室里打开莲蓬头,开始冲洗着身体。
水浇到了身上,她抬起头,把水开到了最大,水流强烈地冲击着飞落,砸到脸上有些刺痛,溅到眼里就成了泪水。
温暖而激烈的水流过满是汗渍的身子,林小西闭上了眼,她分不清流过她脸上的是水还是泪,她站着,身上有着高逸留下的痕迹,从今以后,她是一个女人,一个被最爱男人无情抛弃的女人了。
林小西在水中嘶哑地无声哭泣,单薄的身子不住在打颤。
外面似乎有开动锁的声音,林小西顿时停住了所有的动作。“是高逸吗?”林小西心里攸地一动,她用颤抖的手扶住墙,想让自己镇静下来。
她侧耳静静听了片刮,关上了莲蓬头,飞速地囊上一条浴巾,然后打开浴室的门冲了出去。
“高逸——”林小西的话音未落,脸上喜悦的带泪表情却凝固住了,进来的人是弯弯。
“这么晚了才起床啊?”弯弯看了一眼林小西,把背上的背囊往沙发上一扔,然后四脚朝天地摊在沙发上,叹息了一声:“啊,太舒服了——”
“小西,你看我今天拍到的带子——”弯弯兴奋地对林小西说道:“我拍到了阮媛媛那个奸夫的正面呢!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