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找保姆拿钥匙,似乎有些打扰。
可是不这样的做的话,也没别的办法了。
梁肆想着,下了楼。
客厅里很静,趴在陈励深的脚边睡觉,他闲散的倚靠在沙发上,将书又翻了一页,不经意的抬眼瞥在她身上,恰好与梁肆四目相对,陈励深迅速的收回目光,继续看书。
梁肆走到一楼吧台边上的小房间,准备抬手敲保姆的门,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停下手上的动作。回过头,眯起眼狐疑的看向陈励深。
花房的那间房为了方便浇水,是从不锁门的,钥匙也只有陈励深一个人有,那么能够把她的房间反锁的,也只有陈励深一人。
梁肆立刻心中了然,抱起胳膊站在吧台前,面色冷然的望着沙发上若无其事的男人。
她此刻是多么的想骂上一句“陈励深你小人”,可转念一想自己今天生日,就将胸中的怨气生生的咽回了肚子。
于是她又重新上了楼去,企图以隐忍的方式找到能够睡觉的方法。
可是这门锁得死死的,根本进不去。
陈励深坐在楼下,将书轻轻合上,懒懒的抻抻胳膊,表情说不出的惬意悠然。
她还真是沉得住气呢,说给自己“放一天假”,居然真的就脱胎换骨收敛了脾气…
看来,这生日烟火应该看得很开心呢。
陈励深重新靠回沙发上,手搭在扶手上,抬起手腕看看手表上的秒针。
在心里和自己打个赌,猜猜她大概能忍多少秒。
1…2…3…4…秒针在陈励深的凝望下小心谨慎的走。
果然,不一会儿功夫,陈励深只听得二楼传来一阵急促下楼的脚步声。
58秒…连一分钟都没坚持得住…
他的嘴角随即勾起一抹得逞的玩味的笑…
呵,想“放假”?
不准。
…
梁肆气鼓鼓的在陈励深面前站定,想要发作,却怕惊扰了陈母休息,只能居高临下的站在那里,企图用凛冽的眼神对面前泰然自若的男人予以强烈的谴责!
人家哪里能被她的小眼神吓到,悠悠然的站起来,活生生的高了她一大截,在气势上和个头上,轻而易举的将她谴责的眼光变成了仰视。
陈励深无辜的看着她,从眼睛到鼻子,视线最终在她的唇上打转,戏谑道:“怎么?才放假一天就想投入战斗了?”
有点像挑衅,有点像挑逗。
梁肆早就想骂的一句话终究没忍住,咬牙切齿道:
“陈励深你小人!”
陈励深摊摊手,一副“你知道就好”的样子。
“我要上去睡了,你也早点睡,明天还要…刷马桶呢。”
梁肆气得肺都炸了!
陈励深越过她往楼上走,梁肆追上去一把抓住他的t恤。
“把钥匙给我!”
陈励深揪住自己的衣服,眉头不悦的皱起来。身上的t恤领子本就大,被她这样一拉扯,袒露出一大片胸膛。
不是只有女人还不愿意暴露自己的身体。他不悦的皱皱眉。
“梁肆,”陈励深回过身来不耐烦的看着她:“你松手,谁给你惯的毛病?”
一个女孩子,三句两句不对付就上手,像什么样子!
梁肆下颌一抬:“你惯的!钥匙给我!”
“不给。”
梁肆沉了沉,松开手,说了句“好”,就先他一步上了楼。
陈励深快步追上去,感觉不妙,警告道:“你休想!”
梁肆长这么大,最不怕的就是陈励深的威胁!加快了脚步上楼,在他还未追上之前便一脚踹开他的房门,径直朝他的床上走去!
陈母大概是被两人的争吵声弄醒,披着外套从房间里出来,冲着陈励深的门口半梦半醒的劝了一句:
“你们两个又怎么了?大晚上的,闹什么?”
梁肆从陈励深的房间里探出头来,扒着门框假笑:“没事阿姨,不好意思吵到您了。”
陈励深也收敛了一下脸上的戾气,柔声说:“妈,没什么,您快睡吧。”
陈母责备的瞪了眼陈励深,转身回了房间。
陈母前一秒关上房门,下一秒,梁肆就将陈励深的房门用力的关上,企图把陈励深所在门外!陈励深眼疾手快!迅速的顶上去,手臂和身子用力一撞,就把险些合上的门重新推开了!
梁肆眼见着顶不住,只能跑向陈励深的大床,耍赖似的将自己的身体用力一抛,丢在了他的床上!
哼哼!占、领、高、地!
两人打闹的动静连楼下的狗都听到了。并没像其他狗狗一样乱叫,只是习以为常的站起来,去墙边喝了个水,又重新趴回窝里继续睡,一副心累的样子。
上陈励深的床,梁肆可以去申请专利了。
陈励深斜倚在门口,十分严肃的望着床上那个毫不知矜持为何物的女人,心如止水:“梁肆,我已经不想对你发火了,你给我下来。”
梁肆也说不上哪根筋不对,他命令她做的事,她偏不。
“钥匙给我!”
陈励深打死不承认自己做过如此幼稚的事:“我没有。”
“那我的门是它自己锁的?”怪我咯?
陈励深忍无可忍的死死闭上眼,换了换气,再睁开:“你能不能…你能不能以后跟我交流的时候换一种方式?”
比如说语气软一点,像别人家的女孩子一样撒个娇卖卖萌,再不济可以心平气和的用商量的语气来和他交流,总行吧?
说一句“陈励深你可不可以把钥匙给我”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