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宽大的黑色斗篷也因沾水而紧贴着身体，使得他看起来犹如落汤鸡一般狼狈。

这样的梵赛竟让人生出一种他很可怜的错觉，如果忽略了那双泛着怒气的灿金色双眸的话。

苏眉盯着他看了两秒，实在忍不住噗地一声笑了出来，越笑越大声，最后甚至转身趴在岸上笑得拼命捶起地来。

还没锤几下，身后突然传来“哗啦”一声，还未等她反应过来，漫天水幕便淋头浇下，细碎的水珠哗啦啦地撒了她满头满脸。

有些水直接钻进了鼻腔，呛得她立刻咳嗽起来。

苏眉一手撑着池壁，一手粗鲁地抹去脸上的水，刚转回身就看见梵赛扯起嘴角对自己阴森一笑，身后双翼猛地一振，又带起一片水幕朝她袭来。

避无可避，苏眉只得闭眼扭头，伸出双臂聊胜于无地挡在面前。

“——我错了我错了！”又被浇了一次的苏眉一边呸呸地吐着水一边高升求饶，脚下不作声色地往远离对方的方向挪去。

梵赛原本有一肚子怒气要撒，却在溅了苏眉一脑袋水后见她狼狈躲避的样子颇感有趣。他歪歪脑袋盯着苏眉，嘴角斜斜上扬，蔓延出一个怎么看怎么阴险的弧度。

这边苏眉仍在求饶，那边梵赛却玩得兴起，根本不理她，双翼尾巴一同上阵，搅得池水哗啦作响，浇得她连睁开眼睛都做不到。

“不要玩了——呸呸呸！停下来——啊！”苏眉尖叫着在温泉池中淌着水跑来跑去，却发现自己怎么也躲不过对方的水浪攻击。

多次挨砸之后，怒气槽满值，她猛地回过头，“你有完没完！再来我跟你拼了！”

梵赛不屑冷笑一声，整个人站得笔直挺拔，身后双翼啪啪两声击打水面，掀起了一波更大的浪花，直接将苏眉露出水面的上半身狠狠浇了一通。

苏眉狠狠抹了一把脸上的水，不再往远处挪，而是猛地朝立在温泉池中央的梵赛扑去。

隐隐泛着剔透流光的灿金双眸之中露出些微嘲讽之色，梵赛轻轻一偏身体便躲了过去，而扑空的苏眉则是一个倒栽葱扎进了水中。

梵赛刚想嘲笑她一番，脚下就是一个不稳，却是被水下的苏眉抱住了双腿猛地一拉。

水中本就难以掌握平衡，被苏眉一带，梵赛毫无疑问地往后仰倒栽进了水中。苏眉出水后哈哈一笑，丝毫不停顿地又是一扑，这次十分精准地扑到了仰面朝上的梵赛身上，将本要站起身的他重又压回了水中。

不只是故意还是无意，苏眉扑到他身上的同时，双唇也印到了他的唇上。梵赛一愣之下，便被苏眉如同八爪鱼一般紧紧地缠住了，她的手指灵活地撩起他身上碍事的斗篷和里面的丝衫，指腹调皮而坏心地在他腰腹处一顿掐揉。

梵赛在水中狠狠地一挥双翼，借着反作用力浮出水面，身子晃了一晃后站稳，一边咳嗽一边将巴在他身上的苏眉给扒了下来。

苏眉毫不恋战，只伸手抓住他的尾巴狠狠一拽后便如一尾滑不溜秋的鱼一般狡猾地跑掉了。

梵赛只觉得尾巴根处因此而产生一股酸软之感，十分迅速地沿着尾椎、脊柱蔓延而上，席卷了他的大脑。他有些身形不稳地晃了晃，等到触电般的酥麻感过去之后才稳住了身形，一抬头往池边看去，却见苏眉很是悠闲惬意地捧着个三明治坐在岸上笑眯眯地盯着他看，一双小腿浸在水中得瑟地晃悠着。

梵赛阴沉着脸走过去，刚要说些什么嘴里便被塞了一块三明治。

苏眉哈哈笑着俯□，自上而下地抱住他的脖颈。梵赛僵了僵，而苏眉则毫无所觉一般懒洋洋地将下巴靠在他的肩膀上，奶猫般地蹭了蹭，舒服地叹息了一声。

她安分了没一会儿，便想起了什么一般猛地直起身，在梵赛带着些茫然的疑惑注视下张开嘴，直接咬住了他嘴中三明治的另一端。

看到他瞬间瞪大双眼的样子，苏眉笑着跟他额头相贴，鼻尖相碰，然后牙齿缓缓合拢，咬下一大块三明治。做完之后她按着对方的肩膀借力往后退了退，大口咀嚼起来。

对于龙族而言，只有最亲密的伴侣才会在同一只猎物身上撕扯肉块，分享食物。

梵赛完全被苏眉这个越线的举动惊到了，他好半天才反应过来，将口中的三明治拿出来扔掉，一把将她按倒在岸上，目光一点点地沉了下去，“你知道你在做什么么？”

设定之中并没有提到这些细枝末节，她十分茫然地看着疑似炸毛的梵赛，“什么？”

“……算了。”梵赛烦躁地皱了皱眉，想要退开，却被苏眉抬起双腿缠住了腰，他低头看了看，“——松开。”

“不要。”苏眉重又挂回他身上，一手紧紧搂着他的脖颈，一手托着从托盘中拿出来的鸡尾酒轻轻晃了晃，偏过头对他露齿一笑，“要喝么？”

梵赛嘴里还残留着令人不悦的三明治的味道，他紧抿薄唇推开苏眉，转身靠在池壁上，自己取了另一杯鸡尾酒一饮而尽。

似乎是觉得身上裹着湿哒哒的斗篷泡温泉不舒服，他三下两下地便将身上衣物尽数除去，然后慵懒地靠在池壁上，阖上双眸似乎准备闭目养神。

苏眉目不转睛地咬着玻璃杯看他，歪了歪脑袋，大眼睛微微眯起，像是掉到了米缸里的老鼠一般，露出了一个有些猥琐的笑容。

梵赛的腰际以下浸在泉水之中，胳膊懒洋洋地搭在池壁上，后仰的脖颈拉出一个漂亮修长的线条。

苏眉的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