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叫我是计生办的,见过的事情真是不少。
虽说想得开,还是有一点点的难受,人就是奇怪的结构,不是说想开了,就不会难受。
明明住过十几年,却觉得像是别人的房间。
其实秦娇娇以前的房间就在我隔壁——我醒得并不熟,觉得很陌生的房间,没能给我几分安全感,半夜里醒过好几次,醒醒睡睡的,来回好几次总算是睡深了,一直到早上天蒙蒙亮,明明还有点困意,还是睡不着——
索性就起来了,还是昨天的衣物,我的东西全放在罗筝小套房里头,晚上临时过来的,虽说我早就打算跟张净回来,可没必要随身带着行李。
我一出门,张净从楼下上来,身上还穿着轻便的运动服,脖子挂着一条白色的围巾,似乎是刚从外边慢跑回来,她一贯有早锻炼的习惯,看来这个习惯一直没改,面上隐隐地看到薄薄的细汗,她用毛巾擦着。
“张姨——”
我退到一边,轻轻地唤了她一声。
她仿佛才发现我在,微微点了个头,往我身上瞄一眼,“怎么还穿昨天的,娇娇那房里的东西都没拿走,你可以找一身先穿着试试,等会我们出去给你挑几身?”
提议是好的,但是我不能接受,尤其是她的提议,穿秦娇娇的衣服,我没疯,所以没打算穿,衣服虽说只是衣服,可那是秦娇娇的衣服,我不能用秦娇娇的东西,尤其是她不要的——
“不用了,张姨,我早上去罗筝那里拿行李,东西全放在她那里。”我摇摇头,拒绝她的所谓好意,“老爷子还在家吗?”
老爷子有个爱好,就是跟人下棋,早早地出去走走,再跟人下盘棋,是他的习惯。
“出去了,中午会回来,”张净停了下脚步,朝我淡淡了看了一眼,“记得中午回来,我们秦家的规矩是不等人的,你还记得的吧?”
吃饭不等人,这是秦家的规矩。
“呵——”我忍不住想笑,确实我记得呢,挺深刻的,饿多了就长记性了,饿了再不长记性那真是蠢蛋来的,蠢蛋当一回也就行了,这里少顿饭,我又不是任由他们摆布的年少时,现在的我足够坚强,也足够有自己的主意,“晓得,陈利人会来嘛,我记得的,不会忘记的——”
张净没再说什么,就走回她自己的房间。
我也不看她,就自己下楼吃早饭,自己煮的,老秦家的厨师那是挺本分的,我指使不了的,只能是自己动手,就简单的白米饭,拌酱油吃——这生活条件可艰苦的,就算我在国外刚开始的时候,也没有这么艰苦过,可这里是老秦家,真是由不得我做主。
要说我没后悔跟张净来,那纯粹就是自己哄自己玩的,来都来了,只能是硬着头皮往前走——既来之,则安之,这话还是挺有道理的。
我回去罗筝那里,家里没有人,也不知道罗筝有没有回来过,我也没有别的东西要收拾,也就一个行李箱,又很轻,里面就换洗衣服,拉着行李箱走出电梯,我还在想怎么跟陈利人见面的事,没曾想走出电梯,就看到李胜伟站在外边——
“周先生希望您能过去见一面。”
没等我说话,他在我面前微微弯了腰,将他的来意表达清楚。
事实周先生,能当得一句“周先生”的人一定是周作,而且李胜伟更是知道我与周作的事,他是周作的助理,有时候也“友情”客串一下我的司机,呃,也不算是司机,司机别有人,其实是当我的助理,——我大大小小的私事,都是他处理的。
老秦家与老周家是隔壁邻居,我回去的事,自然是瞒不了人,我也不想瞒人,就是指着住这么近,非得叫周作出来,现在他派人叫我过去,我是求之不得,前晚上还没有把事儿说开呢,我总不能白来一次的——
我也不扭捏,当着李胜伟的面就点点头,还做了个手势,叫他带路。
他走在前头,我走在后头,车子就停在不远处,老老实实地就上了车,等着将我带到周作面前,一路上,我还歪在车子里,闭上眼睛,权当是补觉。
只是,我没想到会去周作的公司,公司位于城市的中心地带,如果忽略新建的地标性建筑新悦广场,原来他的公司大楼才算是地标性建筑,不是从公司大楼的前门上去而是从地下停车场进入,再搭电梯直接上楼——目的地是他的办公室。
走出电梯,是秘书室,由于我前面是李胜伟,他一走出电梯,秘书室里的五个秘书都齐齐地站起来,双手放在身前,头微微地往下,她们几乎是目不斜视。
这让我也少了点压力。
就像是自动门似的,李胜伟人才到办公室门口,那紧闭着的门就打开了,——我离他两步远,没敢太靠近,不是怕他,是怕里面的人,知道自己得找他,可真到他面前,就隔着一个门的距离,我到是害怕的不敢靠近。
果然别人说的没错,想想其实是最简单的事,但真把想到的事一个个细节都安排好了,其实是最最有难度,往往事情会出个变数,现在我就有变数,来的时候想得好好的,引他出来,再顺理成章地跟他讨要点解身上那蛋疼玩意儿的东西。
从本质上来说,我有点矫情。嗯的,就是矫情,我也承认。
眼瞧着李胜伟将通往办公室的前路给让开,还让得挺远,本来我就在他后面,有个两三步的距离,也刚好挡住我的视线,他这一走开,把我露了出来,刚好地就能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