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着这个声音,梵歌缓缓的侧过头去,温言臻对着她扑了过来,透过金黄金黄的麦花那张脸是扭曲的。
这真是一个奇怪的早晨,先是梵歌也不知道那根筋对温言臻说了一句,温言臻,要不,你开车送我到花店挑花。
处理了阿波罗事件后公司给了温言臻一个星期的假期,用完了早餐后温言臻在一边看着早报,显然,早报的内容应该很无聊导致他都把报纸那反了,坐在那里的温言臻让梵歌觉得挺可怜的,于是,话就这样溜出来了。
听完了梵歌的话温言臻一愣,拿车钥匙,换衣服,五分钟后他们就在前往花店的途中,半个钟头后车子停在了花店门口,温言臻给梵歌开的车门,并且来拉梵歌的手,花店外正在目光聚集到了这里来了,漂亮的车漂亮的男人理所当然的会成为焦点,那些目光让梵歌不自在,轻轻的抽出自己的手,让温言臻在车上等着她。
进了平常梵歌一直会关顾的花店,在花店的老板的建议下梵歌买了很多的麦花,在这样的季节里在素食馆插一些麦花应该让客人们感到心情愉悦,花店老板是四十几岁的女人,她一边给梵歌包装花一边不住的把目光拉到了对街上去,笑眯眯的,那是你先生吗?真不错,电影明星一样的。
梵歌没有回答,乘着花店老板低头处理包装纸时忍不住的把目光偷偷的拉到了对街,温言臻就站在对街,深灰色的修身衬衫复古纯手工磨砂牛仔裤,靠在了银白色的车身上身影修长。
那画面宛如是西欧的某个国家为了吸引年轻女孩们的目光,特意让摄影师切出来的街景,当然,他们会在这幅街景上配上这样的广告语,来吧,姑娘们,买上一张机票来到这里旅游吧,说不定会在这里会邂逅属于你们的罗马假日。
捧着还沉浸在自己臆想中的广告画面上,载满鲜花的小货车就这样对着她冲了过来。
那一刻,梵歌仿佛变回了在莫斯科醒来的那位什么都想不起来的失忆病人了。
下一刻,巨大的冲力把梵歌推到,她被藏在了一个怀里了,下坠,翻滚,有一双手紧紧的按住了她的头颅,她的脸紧紧的贴在一堵胸墙上,耳畔响起了巨大的声响,世界仿佛在这一刻轰然倒塌。
和世界一起轰然倒塌的还有梵歌的心,坚固的围墙再也防守不住了,那颗一直向着他,那个怀抱靠近的心。
梵歌呆呆的从那个怀抱中解脱出来。
意大利皮鞋一只压在后车轮上,另外一只还穿在了它的主人身上,后车轮距离那只没有穿鞋的脚就仅仅只有差不多一公分的距离,太阳伞,盆栽,鲜花被小货车撞得一片狼藉,车头把花店的玻璃墙撞得稀巴烂,震耳欲聋,有人在不断的向这里奔跑伴随着各种各样的惊呼声。
从那些人的表情判断刚刚的那一幕无比的惊险。
目光停留在那只已经被碾压得变了形的皮鞋上,缓缓的,往上移动,温言臻的一张脸没有半点的血色,苍白如鬼,他低着头死死的盯着她,那双正在向着她靠近的手抖得如一名晚期的帕金森综合症患者。
终于,那双手捧住了她的脸,声音小小的抖着,那般卑微的试探着,梵。。。梵歌?
“我在!”梵歌轻轻的应答着。
温言臻闭上了眼睛,深深的呼气,呼气,再呼气,站了起来,握拳,弯腰,抓住了她衣服前襟,吼。
“洛梵歌,你脚残废了吗?你脑子坏掉了吗?你就不会躲吗?你他妈的为什么不躲开,我真想开掉你的脑袋,你他妈的为什么每次都是傻乎乎的。你,以为。。。”
这是梵歌第一次见到温言臻在自己的面前发脾气,一时之间,梵歌反应有些呆。
街道上聚集着一大堆的人,刚刚经过惊魂一刻的女人傻傻的坐在了地上,英俊的男人面目狰狞对着女人张牙舞爪,一阵张牙舞爪后男人紧紧的抱住了地上的女人,那劲头好像要把女人吞到自己的肚子里。
梵歌任凭着温言臻抱着,周围的人们有的在打电话报警,有的去看货车司机,还有的围在他们的身边,有人说要不是突然飞出来的男人,那个呆呆傻傻的女人肯定会被撞到天上去,就像那放水的大水桶一样,透过温言臻的肩,梵歌看到了十几米外被撞到天上去又掉落下来的的大水桶,白色的塑料泡沫掉在地上四分五裂。
手伸了过去,揪了揪他的衣服,想告诉他她没事,她什么事也没有,终究,还是什么话也没有说出。
倒是温言臻先说了:“梵歌,我再也没有勇气坐在手术室门口挨十八个小时了。”
温言臻在说这句话声音脆弱得像一个孩子。
这个时候,一个声音弱弱的响了起来,那是额头有擦伤痕迹眼角血留不止一脸稚气的男孩:“对不起,我的刹车突然的就。。。”
温言臻没有给那个男孩说完话的机会,所有挥向男孩的拳头都如原野的猎豹,舒展,凶狠,致命,恶毒。
围观的人都被这样的一幕骇住了,没有人敢去阻止那位愤怒的男人,生怕他的拳头会挥向自己。
这个上午对于梵歌来说是慌乱的,呼啸而至的警车,被打得昏迷不醒的男孩,匆匆赶过来的抱住了她的金小姐,有着官方表情的律师,围观的人们,闻讯而来的记者,平常老在青岛电视台时政新闻露面表情严肃的官员,还有。。。
还有和平时不一样的温言臻,一只脚穿着鞋一只脚没有,衬衫的扣子掉落了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