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漠北的消息明后日差不多该到了罢?”
夏西南肃然作答:“明日之内怕是不能够……此番太过突然了些,只怕要到后日才能抵达京城。若是明日之内不到,只得请殿下忍耐个一两日,吃上一些苦头了。”
怀玉嗯了一声,又问:“我要的东西都备好了么?”
夏西南道:“放心,已备好了。”
怀玉把葱送到灶房里时,青叶正灶头把鸡肉撕成条,面已和好,正放在盆里醒着,云娘往锅里添鸡汤,嘴里絮絮说道:“恰巧今日熬了鸡汤,zuò_jī丝面正好。”又道,“你去洗把脸歇息去罢,今日累了,这里有我在,用不着你来忙。等好了,我给你端进去。”
青叶摇头:“不妨事,我爱做这个。有事情做,心里才不会胡思乱想。”言罢,举袖抹了一把眼泪。云娘见状,也忙按了一下眼角。
怀玉入内,站到青叶身后,静静地看她做事情。云娘见他进去,把手中的饭勺往锅里一丢,一把夺过怀玉手里的小葱,呼哧呼哧地哭着跑到外头了。
☆、第117章侯小叶子(五十四)
他不知这笑弥勒的名字在中原被叫做减灾和尚,只想:原来酒吞童子是这个模样。其后,他的脑袋便离了自家的身子,在空中翻腾了几圈,掉落于地面之前,又看到勾了自己小命的笑眯眯的酒吞童子向身后打了个手势,示意身后的一队黑衣小鬼跟上。
再之后,他的脑袋重重落地,身与魂俱灭,一切归于虚空,归于沉寂。
去门外查看的这人被砍,身子抽搐数下,随后直直地向后仰面倒下。即便是黑暗之中,也能看出他矮了许多,诸人仔细一瞅,发觉原来是他脖子上缺少了一颗要紧的脑袋。
他的身躯倒于八木大雅的脚下,八木大雅伸头去看,转眼被他腔子里温热的鲜血给溅了一脸。他也无暇惊惧,与一众手下各自摸出身上的兵器,于屋子内摆好架势,严阵以待。
门被人一脚踢开,一群覆面黑衣人一拥而进。其后,有人重又点起了灯烛,八木大雅等人方才看清这些黑衣人用以覆面的非是帕子之类的寻常物事,而是木质假面,或是神头,或是鬼面,粗犷稚拙者有之,怪诞滑稽者有之。为首一人的假面上描金贴银,镶有鸡尾,于这深夜之时,看上去更显古怪诡秘,叫人不寒而栗。
八木大雅强自定了定神,持刀喝道:“尔等何人!为何不敢以真面目示人!胆敢夜闯民宅,杀害使臣!尔等——”
他手下几个胆大的会武之人趁他说话之际,蓦地跳将出来,齐齐逼向那群黑衣人,尚未近身之时,已有人迎上前来,乒乒乓乓地战到了一处,一时间,兵刃相交之声大作,不过数十个回合,他的手下便纷纷倒地,伤的伤,亡的亡,血流了一地,屋子内的血腥气味弥漫。
八木大雅见不过片刻的功夫,自己的手下便已损伤大半,心中惊惧,而余下几个不会武的都挤在一处,一面打着颤,一面捧心干呕。八木大雅晓得再无胜算,嘴上却强硬喝道:“尔等何人,敢报上名号来么!”
为首那人透过鬼面,冷冷瞥他一眼,忽然开口吩咐道:“把人头割下。”
地上躺着的伤者尚未及跪下求饶,脑袋已被人挥剑挥刀砍下,砍下还不算,这些人竟拿刀剑挑了脑袋往院中胡乱丢掷,空留了一屋子的无头尸首。
为首那人虽覆以假面,然言语间的狂妄及暴戾与那日仍是一般无二,八木大雅早便隐约晓得此人是谁,听他说话后,心下顿时明了。眼见大势已去,也晓得既落到了他的手里,只怕再无生路,遂举刀对准自己,意欲剖腹自尽,却被人掷来一把匕首打中了刀子,刀身一偏,直直地钉入到大腿里去了。他站不住,往地上一倒,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血慢慢往外汩汩流淌,因过于痛疼,不一时,周身便冷汗淋漓,遂哆嗦着与那假面人道:“求你给我个痛快!”
却无人答他的话,他还要再说下去,为首那人摆手命他住嘴,缓缓扭头,将目光停留在躲于角落里发抖的奥寺身上,良久,方缓缓道:“看来,我终究还是不够心狠手辣,一时的大意,竟酿成今日的祸端。”
他因为覆以假面,声音听着比往常略为低沉,加之已杀了许多倭人,砍下许多人头,此刻再听上去,更是震慑人心。奥寺早已站立不住,此刻扑通往地上一跪,涕泪交流道:“三殿下饶命!是小的错了!小的不该再去找二殿下,与他设计害三殿下!”急急指向里间堆放的一堆收拾好的包袱及箱笼道,“那里有二殿下所赠的金银,足有万两!殿下尽可取去!”
怀玉哦了一声,慢慢点头道:“你们要的藤原小姐尚在我手中,你们不待人索到手,便要启程返国,回去后,如何向你们的藤原大人交差?”
歪倒在一旁的八木大雅冷笑道:“要人一说,不过是用来扳倒殿下、使殿下当众出丑并失爱于陛下的手段罢了,殿下心知肚明,何必再问?如殿下先前所说,藤原大人并未嘱托我等寻回藤原小姐,便是此事本身,我等也是入京以后才知晓的。而藤原小姐身在何处,归于何人,我等也并不在意!不过是二殿下许了我等金银万两,叫我等在陛下面前向三殿下发难罢了。”
歇了一气,又道:“咱们国主因为艳羡贵国对朝贡小国赏赐丰厚,素来都是薄来厚往,虽已绝贡多年,今回却要派出使团前来朝贡,以换些金银丝绸瓷器回去……简言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