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忠于国公爷,倘若真是公子,小的怎么会回来如实告诉夫人,早呸了他一口,叫他别癞蛤蟆吃天鹅肉了!他——”
“广带,到底怎么回事?”琵琶插了句嘴。
“我这不解释着嘛!别急啊,听我慢慢啊!”广带伸手扒了琵琶胳膊一下,继续噼里啪啦地讲:“他当时找我和千重,说要见您。我见他面貌长得不错,当即就想拿扫帚把他永远扫远了!但是千重却把我一拉,说这公子没有喉结,其实……是个姑娘!小的再仔细一看,嘿还真是个姑娘,小的想着夫人见见闺友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了!”
广带说到这里嘴角上扬了,暗赞:还是千重聪明,不亏她喜欢他。
徐卷霜一听却心叫不好,这种女扮男装乱跑的闺友,准是王玉容没跑了。
徐卷霜就分配两位丫鬟:“广带你跟千重万丈去忙,我带琵琶出去一趟就好。”
“唉,好!”广带应个声,想着自己已经替访客把话带到了,也没啥其它要办的了,便重新出院子,寻到千重万丈一块出府去了。
徐卷霜领着琵琶赶去鄂国公府侧门口,见真是好家伙,王玉容一个人女扮男装,竟还带着她的丫鬟香絮一起女扮男装,两个人肩头都背着个包袱,就那么明目张胆地杵在大门口。徐卷霜四下张望了下,还好来往行人都没太留意王玉容主仆,徐卷霜便赶紧拉王玉容:“大门口的,讲话不好,你随我进去讲。”
王玉容却反手把徐卷霜胳膊扯住:“怕什么!咱俩行的正坐得直,在哪讲话都不怕!”王玉容说到这里狠了声音:“反正我是宁可伫在门口说,也不进这鄂国公府去!”
徐卷霜听王玉容语气生硬说不肯进鄂国公府,隐隐觉得是发生了什么事同高文相关。徐卷霜便欲将王玉容牵至侧门附近比较隐蔽的阴影处:“那到那边说话。”徐卷霜拉王玉容手臂,见王玉容似乎还在赌气不肯走,徐卷霜就笑:“这秋老虎的,站门口多晒啊,还是到阴凉的地方说话才好。”
徐卷霜说完这话明显感到王玉容的手臂软了,她便笑着将这位堂姐拉到了隐蔽处,这才发问:“玉容,你这又是怎么了?和我说说,是又发生了什么事?”
王玉容左右看一下,小声告诉徐卷霜:“玉姿,我这次带着香絮,是从家里私逃出来的。”
徐卷霜听这话,并未即刻就接口,她猜了些,却又不敢继续往下猜。徐卷霜哽了哽:“你逃什么?”
王玉容咬咬牙,毫不犹豫道:“逃婚!”
徐卷霜的心重重往下一沉,直跌到谷底。她按着王玉容的手说:“别慌,你慢慢给我把来龙去脉说清楚。”
王玉容便啪啪啪啪若连弩般将事情的起因经过全讲了,上次好彩酒楼王玉容怒打柳垂荣,柳垂荣果不其然在事后追查王玉容底细,最后亲自登门去了王家。但出人意料的是,柳垂荣不知道是哪根筋搭错了,去王家不是去兴师问罪,而是去求亲。
柳垂荣求娶王玉容为正妻。
虽说柳垂荣只是个羽林郎,但老柳家五朝为官,柳门一系列人脉颇深,柳垂荣上头又没长辈,乃一家之主,以后仕途谁敢估量?更何况他还是求的正妻……王老太太和王远达便一致认为是王玉容这个庶女高攀了,于是毫无异议地答应下来。
特别令王老太太欣喜的是,柳垂荣托了京城最好的媒婆,递呈上他的生辰八字,与王玉容的生辰八字一配,竟然出奇的互生互旺。
徐卷霜听罢手扶着额头,迟迟忘了松开:心情复杂,头疼。
半响,徐卷霜叹了口气:“玉容,那你现在准备逃到哪去?”
“小的是建议小姐在姿姑娘你这躲几天,鄂国公府地大权大,想来那柳垂荣未必敢搜。”站在王玉容身后的香絮插嘴道。
“不进去!”王玉容当即呸一口,发狠道:“我就是曝晒成一堆白骨了,也不进这鄂国公府去。”
徐卷霜冷了声音,目光投注在王玉容脸上:“为什么?”
王玉容挑挑眉毛,她长了一双丹凤眼,这么一挑眉毛一飞眼,整个人的神色都跟着飞了起来:“高公爷这么恢宏的国公府,想着必然是有几百上千仆人,来来往往地人多眼杂。我王玉容一条小草民命,真心担忧一进去不出半个时辰,就给人卖了绑了,直接献给那柳垂荣!”
徐卷霜心想:恢宏啊,人多眼杂啊……鄂国公府真心不是这样。
徐卷霜伸出两只手,手掌手背上下包住王玉容右手:“玉容,你话里有话,不妨同我直说。”
“那你保证我说的话,你别转身就传给高公爷了!”王玉容瞪眼撅嘴,竟像个提防着大人卖她的小孩子。
“不会讲。”徐卷霜摇头保证。
王玉容这才松了口气,把实话同徐卷霜讲:“柳垂荣知道我,还是从高公爷这边查来的,自然……自然是因为你嫁给了高公爷。当初你被委屈纳做了妾,就是高文那厮教裴峨的主意,如今他不过依葫芦画瓢,又教给柳垂荣一遍!”
徐卷霜听了半信半疑:她跟高文相处也有快半年了,觉着以高文的性子,其实做不出这种转肚肠的事。但是当年五殿下透露的真相言犹在耳,徐卷霜又不由得不信。
徐卷霜便盯住王玉容双眸:“玉容,你跟我说实话,一个字都不要骗我。你从哪里听来,说这坑害人的点子……又是高文想出?”
王玉容一听咯噔一下,心有点虚——其实这话她是听亲弟弟王璟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