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以尽地主之谊......”
“等等。”一听设宴二字,赵瑶就不由自主地想起了宫中的那些,也顾不得礼仪出言打断。
抬眸,见着对面的他有些困惑,她干笑了几声:“不用了,公子的心意我领了,但是宴会就不用了。”
愣了会儿,赢歧了然,轻轻摇头:“不会有那些的,歧也不喜欢,公主放心。”他温润的笑声,透着丝丝暖意,如春风般吹拂了她的不安。
在宫中赵瑶见过太多的贵族,不论深沉霸气的太子,妖冶魅惑的姬忽,还是清逸俊雅的赵迁,他们都不可避免得地染上了宫廷的阴狠诡谲之气。
但公子歧的不同的,他空灵澄澈,气质干净得如剔透的白玉,轻轻一瞥,都让人油然而生出一股自残形愧之感。
自然,赵瑶也不例外。
她尴尬地红了脸,咳嗽了声,整理了脏乱的衣物,微抬下巴,用尽量平静的语气说道:“在赴宴前,我想梳洗一下。”不然就顶着这幅尊容,还真会吓坏人了。
赢歧欣然应允:“好。”说完后,眼角瞥见了她脸颊一抹绯红,他也局促不安了起来,跟着赵瑶一道低了头,再不言语。
这股莫名的气氛,在安静的车内渐渐地蔓延。
阿宝在外也感受到了,抱着剑,歪着脑袋问车夫:“老伯伯,里面怎么没声音了?”虽然没听到里面的人说什么,但一路上没点动静的,又显得冷清无聊了。
老伯伯?
一旁的车夫青筋微突,他年轻时可是公子身边的侍卫,公子也曾说过,他已年迈还是回家颐养天年。但是公子有恩于他,他不想弃公子而去,现在被这小子说到‘老’了,不免触动了他那根敏感的心弦:“闭嘴。”
阿宝呆呆地点头后,有自顾自地说道:“好奇怪,阿瑶姐姐怎么会认识公子的?”
那车夫猛然转头:“你说,那女子是叫什么?”听起来很是熟悉。
他抬头望了下眼前的府邸,忽然,他的眼中闪过一丝懊恼,早知道的话,路上就不该让那少年闭嘴的。勒了缰绳,他恭敬地提醒着,“公子,到了。”
‘嗯’地应了一声。
赢歧优雅地从车上下来,淡笑着吩咐着,让女奴带着赵瑶好好沐梳洗一番:“这是我的上宾,不可怠慢了。”
府中女奴嫣然笑了,神色敬畏地引着赵瑶下去了。
这下,阿宝可待不住了,张着大眼急急地问着赢歧:“公子,那我呢?”
赢歧微愣,轻轻笑了,当初带他来时是看在赵瑶的面上,的确没有想过那么多,他顿了会儿,想着该给他安排了地方才是。
这时车夫站了出来,拉过了阿宝,抱拳说道:“公子,不如让他跟了我吧。老夫虽然年迈,但也会耍几下剑,也可以教他几招。”
“嗯,也好,有劳钟伯了。”
钟伯再次抱拳:“为公子效劳,是老夫的荣幸。”说完,眼角瞄了眼阿宝,方才这小子提到了一个名字,他倒要好好问问,弄出个所以然来。
在钟伯带走阿宝后,赢歧身后的侍卫走上前来,犹豫了片刻,还是将心中的话吐了出来:“公子,那女子走路后肩微耸,显然是有过箭伤。”
他平静如水的面容起了波澜,带着些诧异,低低重复了遍:“箭伤?”
“是。”侍卫万分确信,“属下不会看错的,公子,此等女子还是小心为妙。”
“我明白了,你们都下去吧。”
独自深思了会儿,她为公主,照理是不会受伤的.......或者是在宫中奴隶叛乱的那日,不小心中的吧。如此想着,他面色也缓和了些,从马车的柜子上取过了他随身携带的药瓶,眸色中流转着什么,随后抬脚就往浴池的方西而去。
此时的赵瑶,正舒舒服服地泡在池中,哼着不成调的曲子。
数日的奔波,身上都有些难闻的味道了,她抬起手臂闻了几下,心虚地猜想着公子歧在马车上有没有察觉到。起身拿过了浴池边上的皂角,用力搓着,方才去不想在女奴面前露出一身的泥,现在,手够不到后背了,开始后悔了。
随着吱呀一声,一个女奴进来了。
赵瑶心喜:“来的正好,你过来,帮我后背擦擦。”
不想那女奴说的却是另外一件事:“禀贵人,公子来了,已在偏厅等候。”
话音刚落,赵瑶连泡澡的兴致也没了,由着那女奴伺候,擦了身,穿得整整齐齐地出去了。到了偏厅,见着赢歧背对着她站立,一身白衣,身姿卓然,她那股憋在喉间的意思顿时不知所踪了。
哎哎,还是蛇人的公子歧好,至少不会让人这样徒生自卑。
清清嗓子,开口问道:“公子有事?”
他慢慢转身,踩着轻缓的步子,朝着她摊开手掌:“这是我常年带在身上的药,对恢复伤口有很好的效果。”说着,他把一只白色的药瓶交到她手上。
伤?
是指她的箭伤吧?
赵瑶后退了一步,不知接下去该怎样做,显然她不想自己的伤势被知晓。
犹豫之际,赢歧低低地说道:“公主放心,公主有伤的事不会有其他人知晓的。”
“呼呼,早说嘛。”
这下赵瑶毫不客气地接过了药瓶,动作豪爽,长长指甲不经意间划过了他的手心。赢歧低了头,手心像是被猫儿挠了,有些些的微痒,也有些些的.......晃神.......
“公子?”见他愣神,赵瑶轻声唤着。
赢歧像是被洞穿了心事,白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