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击,挫了翼王不少凌云的锐气。
翼王虽然名份是上二皇子,可实际上小不了太子几天,昔日还不是皇后的韩贵妃和高贵妃相继传出怀有龙裔的喜迅,高丞相和韩太尉两派人马就一直处在明争暗斗之中,为得就是争夺那个皇后之位。
却不料韩贵妃抢先一步产下大皇子,且顺理成章的夺得后位。二皇子则在他娘高贵妃肚子里耽搁了十几天,所谓失之毫厘,谬以千里,二皇子就因为这十来天的功夫,不但使得高贵妃没能登上母仪天下的宝座,更是与太子这储君之位失之交臂,还让他的外公在与韩太尉的斗争中输了场子。
所以说命运这东西很是奇怪,似乎冥冥之中自有定数。
但翼王虽因这十来天委曲成了二皇子,但太子却处处不如二皇子。翼王不论是在人品长相和文韬武略上,还是为人处事上,处处表现的比太子更像一国储君,甚至在朝中也比太子受大臣的拥护。
太子虽贵为一国储君,可从小却生活在二皇子的阴影下,又非一母同胞,却一直被大臣拿他和二皇子比来比去,最后总是翼王胜出他落败,可想而知太子的心是有多么的压抑和愤愤不平,多么希望翼王能从这个世上消失啊!
能理直气壮而又名正言顺的与翼王起战戈是太子一直所盼望的,翼王的挑衅对他来说正中下怀,他已经忍了这个二皇弟好多年,早就想对付翼王,甚至干掉他了,只是一直苦于找不到机会。如今这个机会终于来了,虽说他付出的代价委实有点大——太子妃和肚子里的孩子都牺牲了。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只要能达成目的,牺牲个把孩子和女人委实不算什么大事,一个太子妃倒下了,千千万万个太子妃站起来,孩子嘛,会有很多的。
于是,太子和翼王兄弟阋墙,越闹越剧烈。
朝堂上韩太尉和高丞相日日针锋相对,斯文扫地,每每吵的脸红脖子粗的,各自的门生今日你参奏我结党营私、把持朝政,明日我参奏你私通外敌、克扣军需。
朝堂真是个大舞台,你方唱罢我登场,生旦净末丑什么样的人都有!
后宫里,韩皇后和高贵妃同样是大打出手,后不后,妃不妃的,把个皇帝的三宫六院弄的乌烟瘴气,皆想着为自己的儿子和孙子出一口恶气,一时间天下风云变色,朝中局势已紧绷到了一触即发的地步。
顺元帝为此龙颜大怒,却也起不了什么作用,这些人都只是表面颤颤巍巍,一副惊惶害怕的样子聆听皇上的训斥,暗底里还是兀自照旧,该干嘛就干嘛,闹的个不亦乐乎。
从顺元帝立后一事就可以看出他是一位个性有些软弱的皇帝,所以也不用指望老了老了反而变强硬了,他索性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混过去罢。
总不能把两个儿子皆打杀了,再把高丞相和韩太尉两个大臣拘起来,最多只能斥责韩皇后和高贵妃这俩个婆娘上不得台面,成日里尽干些腌趱事,有失皇家体统,哪有身为娘娘的温婉端庄?
到了这种时刻,顺元帝不免想起了早逝的元配,倘若是楚贵妃还在,他哪需如此焦头烂额,依楚贵妃雷霆万钧的手段,早就帮他把后宫打理的太平无事,哪还如此混乱不堪,便是比起那市井都不如。
想到楚贵妃,顺元帝唏嘘感叹和怀念之余,不免就想到萧冠泓,想到萧冠泓年纪老大不小了,诺大的王府如今却连一个王妃也没有,纵然这个儿子一向不爱搭理他,但好歹萧冠泓是他和楚贵妃唯一的儿子,总是有一份不同于别的孩子的感情存在的,自己眼看年纪越来越大,不知何时就撒手西归了,总要帮他讨一房媳妇才能安心吧!
心思一动,顺元帝就想起前些日子兴起的初衷,本该早早为他赐下王妃和侧妃的,只是苦于人选一时无法订夺,导致到现今还未能拟出旨意,于是顺元帝忙喊了一声:“来人啊,笔墨伺候,朕要拟旨为湘王赐婚。”
在勤政殿值事的高公公拂尘一摆,忙躬身上龙案前来侍候,并笑着道:“陛下如今怎么又想起为湘王赐婚这一茬,不知是哪家的小姐有此殊荣?”高公公侍候顺元帝最为细心妥贴,深得顺元帝信任。
顺元帝喊拟旨的时候似乎是胸有成竹,此刻真要下笔却犹豫不决了,不由得凝笔不动,颇有些头疼的同高公公道:“朕也不好定夺啊,本满心为湘王打算,想保他一世平安,韩高两家毛遂自荐,都愿意把家中最出色的女子嫁予湘王,宇文家原本朕还考虑,现如今宇文家的就放弃吧,这名声也太不堪了点,可韩高两家……”顺元帝叹了一口气,心烦意乱地把笔搁在砚台上。
高公公笑眯眯的胖脸上依旧含着笑,淡淡的眉毛下,眼内精明的目光一闪,用尖细的嗓音道:“陛下实在不必如此烦恼,奴才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就怕陛下怪罪……。”
“你且道来,不必藏着掖着,只恕你无罪便是。”
“那奴才就谢过皇上了!”高公公当下上前一些,身子躬的更低了:“请陛恕老奴才直言,陛下您看,这太子殿下和翼王殿下如今势如水火……您选的这两位小姐,这到底是想让湘王支持谁呢?表面上看皇上是给湘王爷找了两道保命符,尔后无论无何,王爷都能屹立不倒,但湘王爷虽在边疆,但却手握重兵,对朝中的局势有着举重若轻的作用,殊不知韩太尉和高丞相没有拉拢王爷之意,到时王爷的一举一动可就……”
随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