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三根足以麻倒郊外野兽的银针取了出来,重新收回手里,“元大人万福,在下先行告退。”
披上狐假虎威的将军大氅,爻yòu_yòu抬步撩起帐帘重新淹没在漫天的大雪之中。
元宸躺在榻上,眯着眼回味着方才非同一般的滋味,像是想到了什么一般忽然开口,“一会儿记得替她把采好的药材送过去。”
“是。”
刁远事不关己的看完了整场春宫,元宸在做出爻yòu_yòu只身一人去雪地采药的决定之后,他已经抽调了人手事无巨细的将这一个弥天大谎完善到了令人挑不出一点儿瑕疵。
“对了。”榻间雍容贵气的男人又再度开口,“下次遇到这样的事情,带着你的人回避一下。”
“……”
刁远的脸上表情瞬间古怪。他们从元宸出生起便寸步不离的守卫在他身边,只要主子没有遇上生命危险他们就自然存在仿佛他的影子一般。因为先前也没有元宸宠幸女人的先例,所以他们都跟没事人一样安然的待在自己的位置上,下一次竟然需要回避?
“属下明白。”
既然主子已经发话,他们从来没有反驳的余地。元宸满意的将手中的医书扔到桌上,从爻yòu_yòu取出第三根银针起他的身体就已经恢复了行动的能力,只不过见她那么果断又冷静的出手,不想惊扰了她专门为了他所展现出来的值得夸赞的应对能力。
“欲成欢……”元宸轻声自顾的念叨着三见不喜上提及的淫毒,京城爻家?她怎么跟那些不入流的内宅女人有这么大的过节。不过他更在意的似乎还是,她在知道自己竟然中了这样的毒之后还顽强的活了下来,没有自裁、也没有整日以泪洗面?
元宸闭上眼,仿佛又看到伤兵营中闪耀到让人几乎移不开眼的爻yòu_yòu。他是真的替程烈感到不值,还是私心不想让程烈就这样坐享齐人之福?
怎么样都好,元宸放松下来开始小憩,在他的记忆里,元家的祖训里可从不曾出现过忍让两字。
42、广齐友军
爻yòu_yòu回到程烈的军帐刚刚坐定,那个男人便迈着轻快的步子带着一身冰霜从演武场走了回来。
他撩起帐帘的时候爻yòu_yòu正在擦脸,自厚重的毡布外头吹进来的风牵扯着程烈大氅的下摆微微鼓动。爻yòu_yòu神色如常的将毛巾拧干了挂在一边,程烈已经放下帐帘脱下一身沾满了风雪的披风,抖落了无数莹白的雪花。
“今天去哪了?古三七可跟我告状,说你没去伤兵营报道。”
程烈将披风挂在一边,背着爻yòu_yòu的角度令她完全看不见他的表情。爻yòu_yòu撇撇嘴,谎话说得七分真三分假,“元大人请我去问了几个医书上的问题,然后我看天色还早,就四下转了转。”
“元宸?”程烈听见这个名字微征,快走几步来到爻yòu_yòu跟前,将她抱起来仔细打量了一遍,“他没做什么故意刁难你吧?”
爻yòu_yòu忽然想笑,伸手圈住程烈的后颈窝在他怀里,有点儿心虚,“什么算刁难?”
程烈思考了一阵,发现元宸无论是对他还是对其他人永远都是一副挑剔又刻薄的嘴脸。他伸手拍拍爻yòu_yòu的后背,已然认定她肯定在元宸那儿吃了瘪,“你别理他,他那人打小惯出来的毛病,无论说了什么你都别放在心上。”
原来元宸在程烈眼里是这样一副形象?
爻yòu_yòu真在程烈怀里笑出声来,她安心的枕着他的胸口听着他宽阔胸膛里的心跳声,忽然想要对抱着自己的这个男人做些什么。
唔。
爻yòu_yòu的手摸到了程烈微微冒出胡渣的下巴,顺着他的坚硬的弧度缓缓抚摸,忍不住抬头趁其不备,偷亲了他一口。
程烈的身子瞬间僵硬,刹那间像是连揽着她的手都不知道应该要往哪儿放。
爻yòu_yòu没敢再造次,继续乖乖的当程烈的暖手炉,没想到身边的男人立刻坐不住了,一把抱起她就往不远处的行军床上躺,宽大的身躯重重的压了下来,一只手开始利索的解开她的腰带,吻已经一个又一个,落在她面颊。
不会吧?爻yòu_yòu瞪着无辜的大眼睛看他,就一个吻而已,至于反应这么大?
程烈觉得自己整个人都被一股无名的幸福感给冲昏了头脑,如果在树林里初遇爻yòu_yòu的那一晚她捉着他的yù_wàng送进她体内还能解释为怪病作祟的话,那么刚才的那个吻——表示着爻yòu_yòu在逐渐亲近他!
不再是被捉去温泉小墅两人交锋时的针尖麦芒,更不是芍药园里的闪躲避让,此刻躺在他身下的女人终于不再将他摒除在她特有的满不在乎的伪装之外,而是真真切切的替他打开了一扇通往她心底的小窗!
程烈美得恨不能今天就持枪纵马披荆斩棘的驻进她心里,然而他知道,对于爻yòu_yòu这样特立独行的女人,操之过急往往只会适得其反。
他忽然有些感谢她当初的“好眼光”,让人下手掳去替她解毒的对象是他程烈而不是其他,这个曾经令他的自尊心恨得牙痒痒的错误此时也变得美好而让人忐忑生怕错失了相遇的最初。
“想要了?”
爻yòu_yòu捉着程烈探进她衣襟里的手,目光盈盈的望着他。
“嗯。”
程烈不觉得坦诚自己的yù_wàng有什么羞耻,他喜欢她,对她的身体有反应很正常。
爻yòu_y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