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他把起先的事情。原原本本说了出来。
除了顾长雄和谷千里,大家都没有在招待所住过。都是有家有室的人,谁会跑到那里去住?两位省委常委面前,相信明浮萍自然是另外一番嘴脸。
以前大家也听说过风言风语,碍于明廷建的情面,都没有去过问。
也许大家在处级副处级的任命上,会争得面红耳赤。一个招待所经理的位置,没人放在心上。那就是事业单位,虽然财政拨款,没有行政级别的。
谁让她好死不死。去碰排名还在她叔叔之上的地委常委?
“我建议,马上撤去明浮萍经理职务,追查相关责任人。”巫山的话没有一丝火气,听到众人的耳朵里无不寒意大冒。
尼玛,敢惹吗?人家就是光棍一条。清洁溜溜地过来上班。
谁没有亲戚六眷,谁没有三亲四戚。谁敢保证自己的亲戚不是当面一套背后一套?
自己介绍的人拿下也就拿下了。关键是自己的名声重要。人活一张脸,树活一张皮。不要以为只有大院子弟才要面子,官员之间的争执,好多都是意气之争。
“梅专员,这样的人,我觉得连做服务员都没有资格。遑论是经理呢?”巫山把这个烫手山芋丢给梅家国:“这是政府工作的范畴,不知道您有什么不同的意见。”
梅专员的脸青一阵红一阵,一个刚刚投靠过来的人,难道他下面的人都保不了?今后谁还敢来梅系?关键是巫山点名让他说话。
“咳咳。这件事情,下来研究如何?”梅家国的眼睛看过来,露出哀求之意。
擦,痛打落水狗的原理,谁都懂。太祖也说过,宜将剩勇追穷寇,不可沽名学霸王。
等对方布置完毕,可能就挖好坑等着自己跳了。
“刚才梅专员质问我的时候,记得你说长期在京师,对地方不是很了解。”巫山玩味地看着他:“看来,你确实不了解。这里的工作,不像机关部委,一个文件扯皮打架,拖上好久。基层的工作,都是具体而微的。”
他打起了感情牌:“我从小地方出来,觉得基层的工作,都是一件件小事情累积起来的。没有京师那边动辄出台惊天动地的大事。一个小小的经理任免,难道还要开一次行署会议专门研究?假如梅专员是这样的工作作风和态度,我很怀疑京师的任命究竟是不是有人在操纵。因为咱在地方,都是处理小事情,而且是当场处理。”
“不是因为你和我都是第一次来吗?不了解具体的情况。”梅家国还在苦苦挣扎。
巫山冷笑:“我不知道,一个敢当我老娘的人,一个上班时间穿着拖鞋涂脂抹粉的人,还需要什么样的情况才能开除?”
尼玛,你的面子重要,我的面子就不重要了?巫副专员也有火气。
“在门口的时候,我听到你说秉承梅老的教诲。”他直接把矛头调转过来,因为主要是王对王,明廷建自己跳出来的:“梅老,是我们国家的元老,他的事迹,我们耳熟能详。”
大家都不明白,出了什么状况,怎么给梅应果唱起赞歌来了?
“梅老年轻的时候,当机立断,经历的战役从来没有拖沓过。”巫山的话越来越让人费解,当然有些人都晓得肯定是先扬后抑,果然来了:“想不到他教育出来的后代,真不怎么样。你们梅家的三代第一人梅勇,在京师只不过能欺男霸女,抖抖威风。”
他叹了一口气:“你当面聆听梅老的教诲机会太少了,刚参加工作就这么墨迹。设若专员你的工作态度是这样,那今后政府工作会议,我不参加。喝茶听报告,一点兴趣都没有。”
这话说出来,让梅家国左右为难。而巫山一副有我没她的架势,让他头皮发麻。
“咳咳,巫山同志是吧?”顾长雄觉得自己不出头不行了:“梅老是国家领导人,不能在这里随意置评。”
“我只是说的事实。”巫副专员毫不怯场,反唇相讥:“今天是市委安排给我和梅家国同志的见面会,个人觉得是省委组织部的职责所在。当然,我不清楚顾副省长的职责范围。省委领导嘛,过问下基层的人事安排也是应该的。”
这一句话,呛得顾长雄说不出话。
巫山的资料,有几年的时间,查不出来,因为权限不够。
这小伙子的履历,肯定没有纸面上那么简单。
在官场上,哪怕是不同派系,如非必要,别把人得罪死。
真到了那种地步,就是你死我活的局面。
目前显然还不到那种情况。
顾长雄暗自感叹,看来他在部队上的历练,不仅仅是在领兵作战上有一套。
顾副省长喝了一口茶,缓解下自己的情绪:“巫山同志言重了,不愧是京师相中的年轻人,言辞犀利。咱这里都是党的干部,没必要事事都上纲上线的嘛。”
身为省委常委,他也不得不暂避锋芒:“家国,那个什么经理,就免了吧。”
“顾副省长说得对,今后我还要向以前在欧洛泰工作的同志们学习。”梅家国的嘴上,把巫山排除:“加强主任,那就麻烦你去处理吧。”
他的语病,谁没听出来?只不过已经得到解决,没必要继续下去。
真要那样做,刚才建立起来的不畏强权的印象,就变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