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他的脸,道:“你再这么看我,我就把你眼珠子抠出来。”
韩雁起干脆不说话了,任魏长生圈着自己,向明盛兰那边看去。他看见明盛兰和那两头畜生空手搏斗,练过武的人就是不一样,一拳一脚都很是利落痛快,击在棕熊厚实的肉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明盛兰全副精神都放在了眼前的搏斗上,不知道他是否察觉得到韩雁起在看他。
韩雁起这时才有了点精神,一边痛苦的哼哼,双眼一边紧紧的追逐着明盛兰的身影。这种按觉真是奇妙,蓦地从心底升起的,有点心慌,有点紧张,还十分担心。
他记得好像从前师父说过:我们风月场里的人,其实讲究的还是个多情也无情,和那么多人打过交道,你要学会多情一点,但最好不要随意用上真情。当然,说到底我们做这行归做这行,还是要过日子的,你记得,遇到真的喜欢的人,一定不能放过呀,先抢过来上了他也行,让他爽到以后离了你都不行……
那时候韩雁起一边啃香蕉一边含糊不清的说:什么是真的喜欢呀?就是我喜欢吃香蕉,我喜欢无颜轩的姐姐妹妹们这样吗?
师父说,这怎么一样呢,好吧,不说喜欢,说爱,爱你懂吗?
韩雁起可怜兮兮的说:不懂啊。
师父说:就是……就是一天看不见他,你就想得慌,心里总是惦记着他,还有……
师父啰里巴嗦讲了很多,韩雁起叹了口气,说:还是不懂,我怎么知道他是我喜欢的人嘛。
师父也没法子了,只好说:算了,其实若是真的喜欢的人,看见了你就懂了。
师父说的太不形象啦,韩雁起一直都没有明白那是什么意思呢。
那时韩雁起就把“爱”和“喜欢”什么的抛到脑后了,那种奇怪又复杂的东西,连师父的不会教,比床技难学多啦。
直到方才,他才好像忽然开窍了一样,又恍然想起师父说的那些一点点琐碎的缘由,看见他心就跳得很快,见不到他就心慌,他有危险了会很担心,只想着他一个人……所以他推开了明盛兰,明知道明盛兰服了软金玉,又是高手,还是下意识的把他推开了。
之前的几天,一见到明盛兰,他就气短呀脸红呀,还傻乎乎的跑去问金老五,金老五那愁眉苦脸的样子,想必也很为难吧。
韩雁起学了那么多年的床技,无颜轩中的美人换了一批又一批,在他看来,容貌还真是不堪一提。甚至于名器,有时也会成为浮云,渐渐的就消散了。无颜轩里的美人们多么活色生香啊,天下风月归扬州,而几乎整个扬州的绝顶美人,都是从无颜轩出来的,就是这样,韩雁起也从来不曾留意于她们中的任何一个人。
那时候韩雁起以为,和这些美人们在一起玩,学习、教导床技,应该算是喜欢她们了吧。到如今才算是明白,不一样的,两种感觉完全不一样,至少他就不会为了无颜轩的姐妹们挡什么毒,那些姐妹们也不会明盛兰这样对他好。
韩雁起越想脑子也就越明白了,只是忽然又惊觉,糟了!
艳骨,艳骨!
还有明盛兰的艳戈!
韩雁起咬牙,到底是艳骨的作用还是明盛兰那个无名艳戈的作用,他早该明白,怎么可能,就算再怎么喜欢,总不至于每次在明盛兰面前都使不出那些为上用的床技吧?这么一推算,根本就是名器的作用!
不行,绝对不行。
韩雁起默默下决心,怎么能做下面那个呢,师父二十年如一日的在他耳边说:乖徒儿啊,我们这一门的人那可都是在上面的,不管遇到男的女的,那都是我们上他们,你要记着,以后找的女人也就罢了,男人再怎么说,你都不能让他们上你!
韩雁起听这话听了二十年,早就刻在心里了,在韩雁起看来,自己天生就是要做在上面的那一个的。
先前得知自己身怀艳壶,他还想过,算了,没事没事,艳壶也不是不可以在上面的嘛。所谓艳壶艳戈,本来就只是对前面后面的物事的称呼,分个类,才不是说你身上有艳壶就不能上别人,身上有艳戈就不能被人上了呢。就像之前的林家兄妹,那对兄妹就都是艳壶嘛。
所以他想虽然有点遗憾,也罢了。只要日后小心一点,不要让人看出自己身上有艳壶,然后惦记上——或者瞒不了也别让人得逞,还是照样潇洒快活嘛。
现在好了,竟然还有这事……韩雁起仔细想,到底是艳骨的作用还是明盛兰的艳戈的作用?他想了半天,还是肯定了,一定是明盛兰的作用。
虽然不知道师父为什么瞒着自己,不让自己知道自己身上有艳壶,但他的为上用的床技在别人身上施展来可是灵得很。反而是一遇到明盛兰,就完全失灵,这是什么怪艳戈啊?
不过是明盛兰那也好,要是问题出在自己身上,韩雁起还不知道怎么解决呢。韩雁起想好了,师父说,遇到喜欢的人就不能放过,他一定要把明盛兰追到——看明盛兰对他很好,要是明盛兰也有那心思就更好啦!
然后千万不能让明盛兰知道他的艳戈的作用,想个办法,下药也好,什么也好,把他吃了再说……
越想韩雁起就越得意,真是好办法啊,现下在韩雁起看来,明盛兰已经姓韩了。
这得意的情绪太过明显了,魏长生都道:“你倒是轻松啊,中了药都能笑得出来,这要哭不笑的,要笑你就不能笑开点么?”
韩雁起敛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