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从腰间系着的围裙兜里摸出一沓便利贴和原子笔，手抖着递到贺衍面前，诚恳又真挚地小声问道，“可以给我签个名吗？”

“嗯。”贺衍爽快地结果对方手里的东西，先刷刷刷地在便利贴上签下一个自己的名字，又耐心地问了一句，“你叫什么？”

女生赶紧回答道，“我叫李和月！木子李，禾口的的和，月亮的月！”

闻言，贺衍又在刚刚的签名上加了一个“to 李和月：”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女生小声地尖叫着，还连声道谢。

“没事儿”贺衍笑着回应。

那女生把签名收进围裙兜里，还没有要走的意思，她揉/捏着自己的手指，又十分犹豫地开口问道，“那个.......我能不能和你拥抱一下？没别的意思......就是太神奇了......我喜欢你好多年了，终于看到活人了，就........”

她慌慌张张地解释着，好像自己都觉得这个要求有些过分。

但贺衍并不介意。他很快地点了点头，对人张开双臂，没有一点不情愿的样子。

女生尖叫了一声，上前去很轻的搂了一下。

贺衍也只是轻轻地拍了拍对方的肩膀，说，“谢谢支持。”随即分开，很绅士地没有碰对方身体的其他地方。

才一分开，心愿达成的女生便一把捂住了自己的嘴，眼角还有因为激动而溢出的一点点泪花，她含糊地喊了句，“我永远支持你”，便头也不回地拉着身边的女生跑走了，大约是真的很兴奋。

贺衍很轻地看着那个背影轻轻地‘嗯’了一声，算作回应。

他笑着转过身，倪灯火正站在离他很近的地方，一双水汪汪的眼睛盯着他的脸，嘴角还紧绷着，看着有点不高兴。

大约是刚刚喝下去的酒都上了脸，他脖子以上的地方都泛着淡淡的粉红。

贺衍一看他的皮肤就知道他酒精上头了，刚想问他感觉怎么样，对方便忽然很不乐意地朝他哼了一声，那样子很幼稚，估计能和幼儿园大班的同学匹敌。

贺衍：“........”这人是真醉了。

还没等他说话，倪灯火便一只手指戳上了对方的胸膛，有些气愤地开口道，“贺老师，你真的是个双标！”

贺衍：“........？”

倪灯火伸手指了指刚才那个女生走掉的方向，一本正经地开口道，“她是你的粉丝，你就抱她？”

“嗯..........然后呢？”贺衍有点捉摸不出醉了的倪灯火心里在想什么。

“呵呵”倪灯火冷笑了两声，但因为有点迷糊，没把冷笑当中的不以为然表达足够。

“.......？”

贺衍觉得他已经不清醒了，伸手拽住人就要往洗手间领，想拿冷水给他洗洗脸。

可他才刚碰到对方的衣袖，便被倪灯火一把甩开了，力度还挺大。

紧接着，倪灯火忽然朝他伸出了双臂，乖巧地眨了眨眼睛，嘴角微微撅起，语气软绵绵地，“我也是你粉丝，你怎么不抱抱我？”

贺衍：“.......”

倪灯火张开的双臂其实在微微发抖，他用酒醉的状态掩饰着自己的紧张，僵着身体不动，脸上还保持着那个可爱的小表情，眼睛却直勾勾地盯着面前的人，整个身心都在呼唤着——快抱抱我啊！

贺衍明显是愣了一下，有点不自在地揉了一把自己的头发，看了看倪灯火，轻轻地嗯了一声，也伸出双臂，上前把人搂到了怀里。

这一抱就比刚才的礼貌距离要贴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