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有年老长者道,“你这後生,好生莽撞,这样泼皮,理他作甚?不拘编个姓名哄他就是了,现在说了实话,少不得日後惹来麻烦哩!”
李淮山却道,“我是堂堂正正读书人,岂可撒谎哄人?俗话说,邪不压正,难道他没道理的还能有理麽?”
年老长者见他年轻性烈不肯听劝,也就罢了。摇头叹息著散去,那姑娘才道,“李老师,你没事吧?”
“没事。”李淮山揉揉淤青的脸颊,“对了,姑娘你是哪家人,这孩子……”
他正要跟她商量下孩子的去留,有位中年妇人寻了过来,“淮山,呀!淮山,你怎麽受伤了?谁打的?”
“我没事的,娘。”李淮山又给母亲解释一番,说到那姑娘时,就见她一笑,自己补充道,“我姓方,我弟弟方少晖就在先生你那儿读书呢。”
“啊,原来你是方少晖的姐姐呀。那这孩子怎麽来的?”
这事说来就巧了,原来因每逢赶集这日,城中总是吵闹不堪,无法上课。故此学堂干脆上午放假,下午待赶集的乡民散去,这才恢复上课。
故此方少红早上便带著弟弟一同前去集市,采买些家用之物。正准备走的时候,却见有几个孩子在那里踢键子玩得好不热闹,而旁边还有个小不点坐在地下拍手称快。
方少红是个好心的姑娘,看见这麽小的孩子坐在那儿,觉得有些不妥,当下就问是谁家孩子,可那些大孩子没一个知道的,也不知这孩子是什麽时候,从哪里爬来的。
方少红让弟弟把东西先送回家去,自己抱著这孩子一路打听。可惜恰恰与孩子的生父走的是相反的方向,是以一路没有消息。
“幸好遇到李老师,否则我给坏人骗了还不知道呢。”方少红说著都有些脸红,真心觉得惭愧,自己一时不查,差点好心办坏事了。
“这怎麽能怪你?都怪那人居心险恶。”李淮山不但没有怪她,反而赞道,“要不是你好心,这孩子可就给人抱走了,等他爹娘找来,可不知有多著急呢。”
李大婶听明白事情始末,也不怪儿子多管闲事了,把依旧哭哭啼啼的小家夥接过来一看,她有些纳闷了。
“这孩子身上的小褂子怎麽那麽象你奶奶的手艺?可咱们靠山村啥时候有这麽个孩子?”
李淮山忽地想起,“爹前几日来,不说村里新搬来一户人家麽?带著对双生子,会不会就是他啊?”
哎哟,李大婶一听可也著急了,“那咱们赶紧再去赶集的地方瞅瞅,这真要是他们丢的,现在肯定急坏了!”
一行人又匆匆的往赶集处找去。可到原地一看,哪里还有人在?
作家的话:
阿泰嘤嘤的哭:伦家要回家啦!
途中跳出个蒙面大盗:嘿嘿,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想要从此过,留下票票来!
众:踹飞!这分明就是某後妈扮演的……
☆、(18鲜币)随风续(包子甜文)18
“要不,咱们报官吧。再去你家通知一声,多找些人手来帮忙。”
在原本赶集的地方,以卖药点为核心的方圆一里内来来回回找了三圈,依旧不见儿子踪影的勒满真心慌了,连原本自己订下的规矩都主动打破了,让江陵回家求助。
“这时候你想起找他们了?从前干嘛非要逞能的就自己出来?一个帮手都不带,连匹马都没有,这下子好了吧?我就是想回去报信,得走到什麽时候?”
江陵也是真心著急,忍不住开始埋怨大叔,“都叫你好好呆著了,你做甚麽非去收拾那些破烂玩意儿?那些能值几个钱,比得上儿子要紧麽?”
勒满心里更加难受了,紧紧抱著阿昙挨骂,一字没有反驳,心口痛得快要滴出血来。
要是早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他宁可就这麽跟著江陵呆在侯府里糊里糊涂,却安安稳稳的过一生,也绝不会拿自己儿子的安危去冒险。
可是这个世上,又有谁能买到“早知道”呢?
看他这样子,江陵又有些於心不忍了,“算了算了,走,咱们去找当地县衙。先报个案,然後你跟人在这里找,我看能不能借匹马,回去搬救兵。”
勒满不住点头,这个时候,江陵说什麽,他都会同意。因为是他把儿子看丢的,要是阿泰当真找不回来了,不用江陵把他千刀万剐,他自己也会把自己给万剐千刀。
一路往城中县衙而去,路上不管遇到大人小孩,夫夫俩都要问一句,“见到一个小孩儿麽?跟他弟弟这麽大的双生子,衣裳也是一样的,有看到麽?”
受大人的情绪传染,小阿昙半天看不到哥哥,似是也意识到出事了,懂事得很。紧紧搂著勒满的脖子,让他给人看,他就转过小脸给人看,半点也没有不耐烦。
就在两夫夫几乎快绝望的时候,终於遇到一个拿著鸡毛毽子边踢边玩边回家的小孩儿。
“我倒是看到一个和他长得一模一样的小男孩,刚才还爬过来看我们踢键子的。”
“那人呢?”勒满激动得心都快从嗓子眼里跳出来了,“他人呢?”
小男孩往城中一指,“有个姐姐抱著他四处打听是谁家丢的,往城里去了,现在在哪儿,我就不知道了。”
勒满立即往城中飞奔,江陵却不忘再问那孩子一句,“那姑娘是谁?你可认得?”
小男孩摇了摇头。
江陵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想了想又问,“那她是本地人,还是外地的?”
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