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应长歌双手在他脸上慢慢摸索,突然一笑,向后纵跃,坐到椅子上,叹口气道:“恨不相逢未嫁时啊。”
林殷听他不伦不类的比喻,淡淡地道:“这话对平安说,正适合。”林见秋是应长歌不敢得罪的祖宗,当下干笑两声,道:“别说废话了,找我来什么事吧。”
林殷继续工笔勾描,口中道:“对付林毅。”应长歌瞪大了眼睛,道:“什么,林毅?他不是你弟弟吗?对付他干什么?他要当太子?”
林殷摇头道:“不是。他是个冷情人,不在乎这等虚名。”应长歌道:“那你为什么要对付他?”林殷看了他一眼,没有出声,半晌方道:“你下蛊也好,下毒也好,绑架也好,总之要让林毅出事,三天就行。”
应长歌靠在椅背上冷笑,道:“都说皇家最是无心肝,我还不信,今日一见果然。是不是为了那个皇位,你什么都舍得啊?无缘无故毒害自己亲弟弟,哈,真是厉害。”
林殷没有出声。对付林毅其实是为了丁溪若和张恩。他早知道自己没有让丁溪若阴谋得逞,只怕会怀恨在心,想办法刺杀自己也说不定。此番先让林毅出点小事故,自己再借着京城防护需加强的借口,提名让张恩保护自己。如此一来,张恩和丁溪若就算心怀不满,也不能派人刺杀,要是自己有个三长两短,张恩保护不周,非送命不可。更何况,皇子出事,形势严峻,父皇害怕,肯定会调兵保护自己,丁溪若就是想派人刺杀,也不容易。
应长歌虽聪明,到底没有接触过官场上的黑暗,无论如何不能领会其中奥妙。他只觉这个太子阴沉毒辣,实在不是什么好东西,难怪能明知心上人受苦受罪,仍不肯稍有动作。
林殷见他满脸不以为然的神色,知道他有所误会。不过林殷做事十分有算计,处处考虑周详,自然不会因为一个外人打乱计划。而且他不在乎别人对自己的看法,若是林见秋误会了,还可仔细解释,其他的人,并没有知道自己真实意图的必要。当下只是低头画画,也不多说,眼见一幅人物工笔大功告成。
应长歌见林殷无动于衷,哼了一声,道:“好吧,算是给湛哥哥个面子。不过,”他眯起眼,道:“给面子是一回事,我费尽心力,总得要点报酬吧。”说着,要去吻林殷的唇。
林殷手中一抖,那幅画瞬间展开,正隔在自己和应长歌中间,他看着应长歌望见画中之人吃惊的眼神,淡淡地道:“这就是林毅,他比我和平安都美。”
数日之后,应长歌带着斗笠,躲在入京城官道旁的大树上乘凉。今天是法源寺圆果大师为皇帝皇后祈福的日子,特地请了一尊白玉观音。林殷有政事要忙,林见秋又被监禁,皇家只剩下林毅一个,纵使心中不愿,也只好亲自前往,去法源寺取来。
应长歌眼见那队人马迤逦而行,转眼到了树下。林毅不喜人多,一律轻兵简从,只带了二十来人,一个侍卫捧着白玉观音走在前面。自己坐在轿子里。
应长歌扯下衣摆蒙住脸,一提气,跃到那队马前,双臂交叉抱着怀中的刀,冷冷地道:“白玉观音留下,你们走。”
所有的侍卫立时停住脚步,一个上前喝道:“敢拦住瑞王的驾,你活得不耐烦了吗?”应长歌抽出宝刀,直指那人鼻尖,道:“白玉观音留下,你们走。”
几个侍卫互视一眼,拔出兵器冲了上来。
应长歌一跃而起,大刀挥处,瞬间将一人斩到马下,自己一勒缰绳,稳稳坐在马鞍之上。手中刀势不落,抹背推出,刀锋耀眼,转眼又杀一人。这几招兔起鹘落,快捷伦比,刀法诡异精妙,显是师出名门,不是一般剪径毛贼可比。
众侍卫应变奇速,当中捧着白玉观音之人立刻策马后退,直到轿子旁边。十个侍卫马头冲外,四下围住轿子和那人,其余几个纷纷拔出兵器,驱马向应长歌奔来。
应长歌刀法极快,斩抹勾剁砍劈,招招中人要害,十数招下来,又砍伤数人。众侍卫见来头不好,又冲上几位。这边刀剑霍霍,厮杀奋战,那边轿子里的林毅却寂然无声,仿佛没听见一般,甚至连挑帘看一眼都不曾。
难道是林殷弄错了,里面不是林毅?或者根本没有人?应长歌没料到这个瑞王竟这么能沉得住气,不肯再与这些侍卫纠缠,身形骤起,足尖一点马鞍,直直跃向轿子旁那捧着白玉观音的侍卫。右手出刀如电,带着风声斩向那人。那侍卫正驻足观望,眼见这个盗贼竟直奔自己,大惊失色,他双手捧着白玉观音,不能抵挡,只有偏身躲避。
应长歌收刀回撤,正磕在那人右手曲池穴。那人只觉手臂一阵麻软,“啊哟”一声,失手滑落观音。应长歌左手五指摇摇,平身接过,还未坐稳,便听脑后风声乍起,一个侍卫举起狼牙棒,当头打落。
应长歌眼珠一转,俯身在马背之上,将手中白玉观音在后背一擎。那侍卫哪敢损伤这等皇家之物,慌忙回撤,狼牙棒劲力到处,险些砸了自己的脑袋。
这一下,应长歌以白玉观音为兵器,左挡右支,周围侍卫不能硬拼,顿时手忙脚乱。应长歌轻易出了包围,纵声长笑,心道:看你出不出来。催马飞驰。
刚窜出一箭之地,忽听身后马蹄声疾,瞬间已至身后。应长歌只觉背心处一点寒意,竟是直透骨髓。他心知不妙,遇到了高手,忙凝神应付,举刀后撩,同时身随刀转。
那点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