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她现在身体被不断地拉长、弯曲、再盘旋糅合,像一缕云似的任君把玩,她都无法阻止自己去复读、去仇恨那颗骷髅头。
他不动声色,奸诈诡佞,骑着大老鼠把她吓得花容失色,连他身边的小女妖,都能轻轻松松得到她用以在大墓地立足的法器。
“呸!下贱胚子,居然还想做我的徒弟?她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一个女妖,有什么资格和我!黑女巫法琳娜平等对话?!”
弯曲影像以柔软、薄如纸张的形态,从这条特殊通道里蠕动划过,“我只是想要骗取她的信任,让她帮我把手铐打开!”
“该死的!这东西怎么像狗皮膏药似的,贴着我?!”法琳娜女士不停地震荡她正渐渐组合起来的身体,发出微弱怪叫。
随着她从一个突然打开的白色光环里穿过,这怪叫由隔了几层墙的音量陡然增大到声震寰屋,在一座城堡里显得尤为乖戾。
—“呃,高进勋爵,我能问问,你召唤出的女士,是不是精神不太正常?”红色地毯两旁分列着执斧矛的冷血守卫。
他们用手中武器组成的钢铁密林,来宣誓他们将忠心护卫红毯尽头,那高耸王座之巅上,分腿正坐的魁梧骷髅君主。
他久经沧桑的面部轮廓即使早就肌肤消融,你仍能从剩余的骨骼中看到一位当权者的威严。
他颧骨上正反射着两缕枯黄,花白长发搭在肩头纹路繁复的爬山虎肩胄上。
就像是他肩负着两团代表坎都拉斯王国兴衰的荆棘球,从生到死,从未改变。
法琳娜女士眼中突然见光,极为不适应地用手遮住眼睛,只可惜她仍不能使双手自由分开:“这就是你们的待客之道吗?”
“不要大吵大闹,在皇帝陛下面前,保持你的女贵族修养。”法琳娜女士狠狠地转过头,她肩旁半跪之人的脸使她惊呼出声。
“骷髅兵!你这个坏了我好事的杂种!”余光瞥见她另一侧肩旁,半跪着一位身穿玫瑰色亮片礼服的女妖,正盯着法琳娜。
“瓦拉!你这个白痴女孩儿,我们说好要一起对付这与老鼠为伍的家伙,你居然在得到我的信任后,再次沦为他的走狗!”
女妖原本带着戏谑笑容的脸,在听到“瓦拉”这个名字之后,怒意立刻喷薄而出,她毫无修养地给了法琳娜女士一记狠厉耳光。
“叫我科琳娜女士!”一个放射着强烈光芒的手掌型音爆团,扭曲成不断膨胀收缩的粗线条,在黑女巫脸上炸开了花。
黑女巫被这一巴掌打懵了,她捂着脸,那上面嗡嗡作响的噪音和辛辣剧痛,瞬间让数个世纪没受过这苦头的黑女巫吸了下鼻子。
而赐予她这一巴掌的罪魁祸首,头上银发挽成华贵仕女髻,使几缕小松鼠尾巴似的绒绒发梢搭落肩上,忿忿地甩了几下手。
“高进大人,我不知道,您在取衣服的路上,怎么会遇见这种没教养的小姑娘?还有那个瓦拉,她从学会说话那天开始,就整天喋喋不休的,我迟早要罚她去陪艾丝美拉达女士作伴。把你这衣服给我扒下来!”科琳娜女士轻蔑地转过半张脸,冷冷喝道。
瓦拉肩膀猛地抖了一下,她站在离几位大人五十步远的门厅入口,皇帝陛下的慈爱目光扫向她时,她都没有这样紧张恐慌过。
瓦拉没有见过什么世面,她也根本搞不懂这套蚊后法裙是怎么跑到她身上来的。
她只记得,当两个大型手办在黑暗里点亮灵魂之光时,她与犄角骷髅兵瞬间悬浮了起来,某种神秘的力量正促使手办的装束与他们同步,而后,整个巨神领域化作层层叠叠的水晶砖块,分崩离析。
她只记得,那双瘦骨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