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仙风道骨还是肉身凡胎,他都不该在这混沌之中。
“漂亮就可以是吗。”
你还记得那天暴雨将临,在钟楼的小教室里,你堵在他面前。
“就要下雨了。”
他一边收拾教具,一边忧心的望着窗外,江的那边大片乌云即将到来。
“那我呢。”
“什么。”
他错愕的停下,马上反应过来什么似的会心一笑。
“这伞你先拿去。”他从讲台边上抽处一把伞,双手递给你。
“趁着雨没下,赶快回去吧。”他停下手里的活儿,轻柔的提醒道。
三年,你潜藏在心里三年的秘密,你不闻不问念经诵佛三年的修为。
你终于冲破法网决心跟他,他居然,只是以为你要问他要一把伞。
“我怕这雨?我的心里几乎日日暴雨。我怕这风?我的心里天天都是狂风。三年,这风这雨几乎将我噬骨。”
你无动于衷的站着。
“怎么了。”望着沉默和眼底几乎就要噙出的泪,他伸出手关切的拍拍你的头。
肢体突然的接触,你仿佛被打破了,哪怕这只是师长对学生的,毫无杂色的劝慰。
恍惚中眼泪shī_jìn的从你的眼眶滚落下来。
“小猫。”
他走上前,略带紧张的拍拍你。
这松板一样的身体,你的朝思暮想,你忽的伸手抱住前来关切的他。
你一定不知道你当时的样子,红着耳朵,满脸眼泪,像一只祈求献身的羔羊。
“小猫。”
他的嗓音就像幽幽的火苗一样舔舐着你,你再也控制不住情绪的泛滥,在第一声惊雷中。
“我说我愿意呢。”
他突的呆住,不知道是因为这雷还是你,只是随即将僵硬的你从身上推开。
“猫儿。”
他重重的呼出一口气,像在劝慰,像在告诫。
“我有家庭。”
或者说,现在想起来,像是某种无奈与遗憾。
你只觉他讨厌你,当他将你从他胸膛推脱的那一瞬你几乎崩溃,就像热腾腾的鸡蛋掉在了冰凉的水泥地上,你闭上眼,感受着这破碎。
来不及了,太难看。
你转身,逃一般冲进乌压压的狂风里。
你只记得你最后浑身湿透的被他搂在怀里。
冰凉的衣服紧贴着你的肌肤,那天天空很低,江风越过树林侵袭了整个校园。
他踩着满地碎枝,从暴雨中一路把你抱回宿舍。
你坐在他书桌前的凳子上,蜷缩着像只溺水的小猫。
他用厚重的毛巾裹住你,你深深的埋着头,沉浸在毛巾上他的气味里。
“不擦干会感冒的。”
你记得自己在不停的颤抖,最后他从轻拍肩膀的安慰到把你拥紧抱在怀里。
谁能抵抗这样年轻又滚热的ròu_tǐ。
当时的你不懂,你只想感情是两个人的事,只要你说了愿意,就不再关系到任何人。
而在那个冰凉的狂风肆虐的雨夜你只想多贪恋在他怀里一会儿。
屋外风雨交加,不停的有枝桠从树干上折断的声音。
你换上他的衬衣,多么干爽又轻薄的质感。他轻轻的环抱着你,他好看的骨节在你凹凸的身体上若隐若现的浮动,你听到他在你耳边轻轻的唤着“小猫——”
你觉得自己快要融化了,浑身软绵绵的,脸颊耳根都像有火在烧。他把手掌贴在你的额头上,那么好看,纤长的一双手,手背的青筋在灯光下轻轻的抽动,温厚的气息呼在你的鼻间,唇上。
他抬起头,云淡风轻的一张脸,这样时候的云淡风轻,该是多么透彻的灵魂。
他轻轻的将你放在床上,手指划过你的腰,那是写出过那样多好看笔画的一只手。你整个人都紧绷了,他水一样的目光倾泻在你的胸前,衣扣像露珠一样滚落。屋顶的光照在透明的扣子上,形成一圈流畅的光环,那么醉人。
他脸上的光线忽明忽暗的变幻,他抚摸着就像像音乐家在琢磨一件旷世的乐器,他的目光就像一注沸水,你感觉自己这颗紧缩的茶叶正在慢慢的舒展。
而这样的他,他不是只属于你。
你感到心疼,心疼他日日忍受着怎样的生活。
滚烫的眼泪奔涌而出。
他停下了手里的抚摸。
“猫儿。”
他轻轻的下床蹲在你的身边,将头埋进你头发,轻轻的,摸了摸你的额头。
毕竟这是一件成年人评估里高风险的事。
其实他不懂,那时你也不懂,你的眼泪只是感动于你们之间的差距和你的奉献。
而他突然的停下,柔声的安慰,就像一个真正的君子。
你没有看错,你心甘情愿,这是一个让你愿意用生命来献祭的结局,一个超脱了尘俗的男人。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