绪。
“我没想什么。”所有的思绪都被那神明的眼神所占据,身体就像已经不属于自己一样,全然都是僵硬无比,归音惶恐的将头低了下去,就像是突然面对家长怒火的儿童,又是害怕又是莫名其妙。
“你到底在想些什么!”神明却不接受那样的回答,上前揪住了那面色不自然的神器,盯着
眼睛中满是不信任。
为什么要这样对他呢?好不容易控制住的眼泪再也无法阻止,那带着咸味的透明的液体瞬间流了出来,嘴中那本来还带着丸子的甜腻被眼泪的咸味所替代,无时无刻疯狂刺激着他的神经。
“那你到底想要我承认什么!”打开了夜斗的手转身跑走,刚刚突然之间蔓延至自己整个胸腔的莫名其妙的情绪,以及再之后直面的夜斗审视的眼神还有质问几乎快要把他压垮,他停了下来,周围是刚刚自己还觉得好玩的街道,现在却只觉得充满了对自己的排斥,变成神器之后的归音,或许是第一次如此清晰的感觉到了亡灵与生灵的区别。
没有一个人认识自己,没有一个人跟自己建立过联系。
这个世界上真的只剩下自己一个人了。神器猛地蹲了下来将自己的脸埋起来,剪断后的头发已经不像之前的长发那样能够带给自己安全感,手臂上是一阵湿润,将自己缩成一团,身体一抽一抽的,就像是刚刚脑海中出现的那个黑发的小孩儿一样。
——孤单暴露在日光之下,无处可藏。
夜斗看着自己那被打出一片红晕的手,他身体一个后倾,瘫坐在红椅上,后颈上面是一片令人不适的刺痛,那一块皮肤已经染成了黑紫色,没有收到过妖魔攻击,没有触碰到什么不洁之物,但那安无却突然出现。
神明将手盖在后颈的感染处,手心发冷,那处却热得令人发疯,归音回来时快要崩溃的表情
以及自己被感染的事实,还有通过契约感受到的神器负面的情绪波动,这都直指一个结论。
他被自己的神器刺伤了。
他被自己已经变成祝器的神器刺伤了。
“我到底在干什么。”
“他到底在想写什么。”
将另一只手盖在眼睛上,闭上眼,看见的却是归音快要崩溃的眼神以及那看见自己之后满脸的欣喜,还有自己那样对待他之后的不可思议。
委托人为了送别而特意开起来的宴会不能不到场,虽然心中满是其他的想法,但两人还是前去参与,一共只有三个人的送别宴,其中有两个吵了架也不像平常一样闹腾,不过都是互相给面子,该说的还是说,该聊的还是聊,不过就算是明面上聊得开心,尴尬僵硬的气氛也依旧隐隐环绕在这宴会上,男子大概也是感受到了着氛围,倒也不生气,只是暗自加快了宴会进行的速度,直接给今天这糟心的一天画上了一个句号。
大概是因为经历过白天的那个事,两人一时半会儿都没办法释怀,宴会结束之后一个早早的将自己埋在被窝里不说一句话,另一个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直接陷入了冷战状态。
夜斗将自己靠在石头上,手中拿着的是圆形的木勺,整个衣领以及胸前被打湿了个遍,布料黏在身上只觉得不适和寒冷,只有后颈那处发热和刺痛疯狂的彰显着自己的存在,随便找了一个神社往自己身上泼了几勺神水想要以此来抑制安无扩散,但后颈感染的安无却像是更加严重了一样,刺伤而导致的感染无法消除,夜斗紧皱着眉头,忍受着那对于神明来说难受到极点的疼痛。
☆、(十九)
女孩儿迈着碎步,脚轻轻着地尽量不发出一点声音,等走到那门前女孩儿愣了愣便跪坐下来,里面睡着的是面容姣好的少年,被家中的大人奉为座上宾,顺带着在家中女人的圈子里掀起了一阵浪潮,想着那紫式部书中写的光源氏怕是现在出现了真人,甚至大家私下中都叫他“光华公子”,而有幸来侍奉这位面容极其美丽的大人,女孩儿此时心中也带着些悸动。
她双手轻触自己的发髻,还顺手整理了下自己头上的碎发,眼神向下一撇,确认自己身上没有任何不妥之处后,说道:“归音大人,时间到了,夜斗大人正在外面等你。”
昨日已经被嘱咐许久在此时叫大人起床,女孩子也不敢怠慢,等在外面又轻叫了几声却还是没有得到任何回应,再这样下去离约定的时间也快到了,如果错过了约定时间怕是要拿自己问罪,想着威严的雇主,女孩儿背后出了一身冷汗,她鼓起了勇气将门打开一些:“失礼了。”
那躺在床上的大人却依旧不给一点回应,甚至身体都没有动一下。难道这位大人赖床居然如此严重么?女孩儿站起来,迈着步子走了上去,站在床边时看见那大人侧着的身体,头发盖住了一半的脸庞,平时不敢直视这位大人的女孩儿眼神漂移了一下,脸上泛起了些红晕,她晃了晃那还在沉睡中的大人,依旧没能得到任何回复。
似乎有些不对劲?她眉头一皱,伸出的手抖了下,如果说之前在外面呼喊睡着的人还不能叫醒,能将其归于赖床,但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