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他握住插在江飞渊肩头的剑,阴笑道:“江飞渊,淡千裳那么喜欢挽着你的右手,我不爽很久。今日卸了它,让淡千裳看看她最爱的人成了残废。余生,不必挂怀她,我会替代你成为她的神。”
肌肉被划开的剧痛敌不过骨头被生生削断的痛,还有扎在心头的悲愤,滔天的痛滔天的恨,将他从梦境逼出,倏然坐起双眼空洞无物。
淡千裳。
艳十洲。
延光宗。
一系列的事重新汇入脑中,江飞渊垂眸咬牙,暗道:“艳十洲,我要你十倍偿还。”
片刻,他脸上的狠辣未消,却被一袭香唤回了神。他依然身在山洞,白衣人却坐去了他对面,手里拿着山鸡正在火上烤。突然他感觉到周身静脉畅通,堵塞于身体百骇中的污浊之气悉数不见,自己断仙骨挖仙丹已耗了大半能为,自是不能自我调息,唯一能解释的是眼前人出手帮他调理的身体。
“你是谁?”
白衣人翻转火上山鸡,动作娴熟,举止优雅斯文,缓缓开口说:“非敌。”
江飞渊冷酷道:“名字,而非关系。”
白衣人抬首看向江飞渊。
江飞渊看不清他的面容,隐约觉得此人容颜清美,有一种天人之姿之感,不可高攀不可亵渎。他暗暗不屑一笑,陈述道:“我身出延光宗,家父同雪终界风狱魔愧天极乃为天敌,三天前的大战中,延光宗满门惨死无眠山,唯我侥幸存活。你救我,就不担心愧天极将你列为下一个对象?”
“你是关心我?”白衣人似问非问,音落移走目光回到火上野鸡身上。
江飞渊不犹豫道:“然也。”
“饿吗?”白衣人丝毫不在意江飞渊的回答,将野鸡从火上取下,拿近检查了一遍,确定没问题后跨过火堆递给江飞渊,“吃点东西补补身体,有任何事稍后再谈。”
江飞渊看一眼色相俱全的烧鸡,又看向白衣人,穿过绢纱,仿佛看到他神情恬然宁静。
这人是谁?
到底是谁?
为何要帮他?为何要在这时候到他身边来?
是与艳十洲一样的目的吗?
想到对方可能为了他的雪眼而来,江飞渊立即拉开与之之间的距离,再往其中竖起一道屏障。
他站起身,却因双腿被人伤过立即摔了下去。
他与火堆隔得很近,又是面对火堆,此番摔倒是直接往火里扑。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白衣人握烧鸡的手一转,扫开火堆,继而伸出左手,托住江飞渊即将挨地的下颚。
被扫开的火堆因剧烈动作火星四撒,如同六月萤火,一点一点亮起在昏暗洞中。
江飞渊原以为要摔入火堆里吃一口泥,以准备好左手撑地缓冲一下力,结果没用上。他的整个身体似有一根扁担托住他,只留脚尖点地,而脖子以上落到白衣人手中。
绢纱轻微浮动,似是微风吹动。
江飞渊目光向上,依然看不见绢纱下的真容,但这一次距离更近,这人的轮廓清晰地映入眼中,轮廓柔美,眉眼温柔,眉宇间一点紫纱。
托住下颚的手有些凉。
一时之间,江飞渊忘了方才对这人竖起的屏障和挖出的鸿沟,眨巴着桃花眼一动不动凝视他。
“近日你要去那,由我代步。”白衣人施法将人送回他起初躺的草堆上,补充道:“你的双腿暂时不能行走,否则会有残废的可能。”
原本江飞渊面红耳赤,听完他的话后,当即白了脸。
“你大可放心,我既然选择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