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呢!”贺玖琅的爷爷──贺思年,风风火火的闯进来。
“还、还在睡觉!”仆人怯怯的回话,有点不知所措。让他去打扰少爷睡觉,那就是找死,可不去叫醒少爷,依贺老太爷这个火爆脾气,自己也免不了一顿臭骂。
“章小子呢?”
“章少爷在书房。”仆人可算找到了救命稻草。
“叫下来!”
“是!是!”仆人连声允诺,一溜烟去找章礼清了。
不一会,章礼清来到客厅,见贺思年正一脸肃容,坐在沙发里喝茶。
“老爷!”礼清恭敬的打招呼。
“嗯,你过来坐下!”贺思年指了指对面的沙发。
“是!”
“我问你,少爷最近干吗了?”贺思年不大过问和玖琅的事,天组的事情,退隐之後也基本不管。今天倒是新鲜,一大早起来就奔前院来找孙子。
其实是昨天晚上,贺思年接到电话,说是要召集各家长老开黑帮长老会。贺思年金盆洗手本来就不太愿意再管这档子事,过逍遥日子多好。可对方留话,说是谢振阳要求洪源为他儿子抵命。牵扯到白道财团和黑道大派的事情不小,贺思年虽然退休,可黑帮几十年练就的敏锐嗅觉,总让他觉得这事情不简单。可别是小阿九有什麽动作。这小子年纪轻轻的没经验,靠他那点小聪明,说不定哪天吃大亏。於是,贺爷爷因为著急孙子,一大早就赶到前院,想把事情问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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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贺思年瞪著一双虎目,炯炯有神的盯著章礼清。
“老爷,组里事务繁忙,少爷在做一笔买卖。”
“买卖?臭小子,少跟我绕弯子,快说!”
“少爷说,买卖做成了,有满汉全席吃!”章礼清还是不卑不亢的回话。
贺爷爷有点火大,这也太不把自己当回事了,虽然自己是退休了,但也算贺家的大家长,有什麽事情还要瞒著自己?他知道要等章礼清老实交待洪源和谢振阳的事,得等到下辈子,干脆有话直说,“臭小子,我问你,少爷趟洪老大这趟浑水没有?”
“少爷心思缜密,老爷不用担心!”
“放屁!”贺爷爷气的一瞪眼,就知道问这小子问不出什麽来,还敢在老子面前绕著圈拍小阿九的马屁,要拍也要先拍老太爷我的吧!
“老子让你回话,你哪那麽多弯弯绕?说,少爷是不是给洪老大做扣了!”
“红组内部的事,少爷无暇过问。”
内部的事不过问,那外部的事呢?贺思年是老江湖,话里话外的意思,他听得仔细。
“去,把少爷叫起来,我亲自问他!”贺思年想了想,还是问孙子好了。孙子要吩咐下人不许说,他问谁也是白搭,一个个嘴巴就像蚌壳似的,闭的严严实实。
“少爷还在睡觉……”章礼清徐徐答话,意思就是不去叫少爷。
臭小子!反天了!反天了!一个关在门里睡大觉,一个在门外拿话跟我兜圈子,贺思年气的从沙发上跳起来,还当不当他是贺老太爷?
“爷爷,你怎麽这麽早过来!”一个优雅的声音飘来,还穿著睡衣的贺玖琅一脸倦意的出现在楼梯口。
贺玖琅迈著方步走到贺爷爷对面,挨著礼清坐在沙发上,又慵懒的打了个哈欠,这才悠悠开口:“我说爷爷,你没事干嘛难为礼清啊!”
贺思年看著贺玖琅,肚子里的火顿时消了一半。这可是他手心里的夜明珠,贺爷爷对别人都是非打即骂,对著孙子,气焰却立时矮了一截,心疼还来不及,哪里肯打肯骂?
“阿九啊,你这个章小子也太狂了,眼睛里简直没有我这个爷爷!”贺思年不肯委屈孙子,自然是把账算在礼清头上。听见孙子问,马上告状。
“是吗?清,你怎麽对爷爷不敬了?”说著,贺玖琅直往礼清身边挤,一只玉臂绕过礼清肩头,往自己怀里圈。
“咳咳!我说阿九啊,我问他道上的事,他不肯说就算了,我让他叫你下来,他也不肯!真是,真是!”贺爷爷看得有点脸红。
“哦,是我不让他说的,置於叫我起床……爷爷,我这不是起来了吗!”贺玖琅粘著礼清,回过头冲贺爷爷露齿一笑。
贺爷爷高兴得都忘了来意。
“爷爷要问什麽?不如问我好了。”
“咳咳!阿九,我问你,洪源跟谢振阳的事,你知不知道?”
“知道啊,怎麽了?”
“知道?”贺思年想,红组和北海的矛盾现在只有长老会的人知道,事情还没公开,贺玖琅就知道了,那这里肯定有他什麽事,说不定孙子还真下了套。
“你怎麽知道的?”
“我是猎人啊,我设的陷阱我怎麽会不知道?”
“你……傻孩子,你真在他们背後捣鬼?你想干吗?”
“我想干吗爷爷看不出来?”
“你这孩子!不会是想吃掉红组吧!”
“爷爷,你小点声!别等孙子没吃完,就把恶狗招来!”
“你……你这多冒险!你以为红组是吃干饭的?洪源老奸巨滑,你贸然动他,要吃亏的!”贺爷爷有点气急,现在的年轻人真是胆大妄为,这才刚上道几年,就著急要吃江南势力数一数二的帮派了,也不怕吃得下,咽不下。
“呵呵!爷爷真是,阿九要吃肉,才不要吃亏呢!”贺玖琅站起来,又跑到贺思年旁边坐下,磨蹭著他撒娇。
贺思年哪里抵得过孙子这般软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