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晏仿佛是一瞬间从一个黑暗无声的地方挣脱出来——豁然开朗时,全身无处不痛。
——就算我愿意为你,你又把我当成了什么?
——你那样干脆利落地要死,那时可曾有想起过我?
这些念头潮水一般一股脑涌出来,他自己想拦都拦不住。抱着奚梓洲的手竟然在微微颤抖。他这大将军是在刀山血海中打来的,输过,伤过,也几乎死过……可是没有哪一次,他会有这样害怕的感觉。因为无论何时,他都有足够的自信能控制自己的心志——偏偏现在心里空空如也,心脏仿佛已经不在自己体内跳动。他全部的思绪千丝万缕地连在了怀中那个人身上,一思一念全都是为了他。
他只觉失去了自己,因而万分惶恐。
萧晏身吸一口气,想要把自己从这缠绵的痛中解脱出来,也不知道是说给自己听还是说给奚梓洲听:“你这又是何苦……圣人云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敢有所毁伤,你这样可对得起你的父母兄弟?”口气倒是苦口婆心,迂腐得他自己都